顧清霖難以想象,随即忍不住狂喜。他有了這個空間,以後出去哪還需要怕喪屍。遇到喪屍,他馬上躲進這個空間就安全了。
但顧清霖很快冷靜下來。雞鴨被放進空間不能活超過一天。這個空間肯定有着某種限制。
他從雜物堆裡翻找出一塊手表,帶到手腕上,決定待兩小時就出去看看情況,如果有危險再溜進空間。
留在空間的時間,顧清霖将收集的物資進行規整,把物品分門别類好。這麼稍微一整理,空間就顯得大起來了。顧清霖想,要是他再弄一張床進空間,就能把空間打造成一個臨時的住處。白天在外面殺喪屍,晚上就在空間裡安全入睡。
但逃避隻能治标,不能治本。空間再好也是空間,不能殺死喪屍。有一把好武器才是他的必需品。
從空間離開時,天色已經昏暗。
暖黃的太陽往山下沉,幾片薄雲将藍黃兩色塗抹得更有層次,幾點星光點綴在空中。晚風夾雜着鳥雀的歸鳴,淡淡的雪松味令人心曠神怡。
天台上空蕩蕩的,沒有人。顧清霖卻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
他如同一隻脆弱的獵物,被躲在暗處的獵食者窺探。
顧清霖感到很不适應,這股危險感與生死無關,更像是……情·欲。
他為自己這種想法感到惡心,更對潛在的危險感到恐懼。
鼻息間的雪松味更濃了,顧清霖下意識側身一躲。隻見他剛才站的位置凝結出小腿高的寒冰。要是他沒躲開,那寒冰必然會将他的腿凍住。
顧清霖感覺到荒唐,但還是朝着氣味來源的方向看去,試探道:“展天瑞?”
冰系異能者,他隻認識這一個。
靴底踩在灰白的水泥地上,展天瑞從門口走出。因着展天瑞下巴微擡,顧清霖第一眼看過去,首先看到的是那棱角分明的下颚線。
這Alpha怕是有一米九了。這一世身高僅有一米六九的顧清霖咬緊後槽牙。
展天瑞已經換了另一身衣服,但依舊是長袖的黑色沖鋒衣和沖鋒褲,盡可能地減少裸露的皮膚。展天瑞是冰系異能者,即使炎夏都不會熱。手上拿着那把暗色唐橫刀,拇指永遠按在刀柄處,随時能讓刀出鞘。
展天瑞在距離顧清霖兩米處就停了下來,冷淡的聲音裡多了一分好奇,“你怎麼知道?”怎麼會猜到是他?
“你管我怎麼知道。”顧清霖才不會說這是Omega害怕被Alpha标記的直覺,這種話就跟“因為自己是女人,所以第六感特别靈敏”一樣羞恥。
展天瑞上下掃視一眼顧清霖,眼裡帶了幾分審視,“你不是四階異能者。”
他現在是五階異能的巅峰,能夠大概看出比自己低的異能者。顧清霖給他的感覺非常弱,非常弱,完全不像一個四階異能者該有的樣子。
顧清霖險些沒崩住自己的表情,以為展天瑞在嘲諷他的能力低下。展天瑞個子比他高,俯視顧清霖的時候,仿佛在鄙夷。但顧清霖經曆過一段時間末世,已經不是那個自尊心高得離譜的大學生。
他稍微調整了一下表情,學着展天瑞那樣下巴微擡,語氣淡然道:“我幾階關你什麼事。瑞臨商隊的隊長可不像個多管閑事的人。”
“你認識我?”展天瑞意外。這人對他似乎很了解的樣子,但他對眼前這個人沒有半點記憶。
顧清霖險些被嗆到,脾氣實在沒憋住,氣沖沖道:“我們今天才見過。”
“救援隊?”他今天殺了一天喪屍。
要不是展天瑞眼裡的疑惑太過真實,顧清霖都以為展天瑞在耍他。顧清霖咬牙,一字一句道:“在你吃玉米肉包鹹菜,喝皮蛋瘦肉粥的時候。”
展天瑞沒忍住笑。他是冰系異能者,笑容也比旁人冷上許多。這個笑容不過是稍微扯動嘴角,略帶弧度。
他覺得眼前這個人挺有意思的,早上兩個字就能概括見面的時間,卻非要報一遍菜名。
顧清霖以為他這麼說了,展天瑞能記起他來,卻沒想到展天瑞問:“你是Omega?”
顧清霖正想生氣,就聽到展天瑞說:“我聞不到信息素。”
說完,展天瑞反應過來,“你聞到了。”聞到了他的信息素氣味,才知道他躲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