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徐如徽又補一句:“随你,我今天沒那個打算。”
趙酉識嗤笑一聲,沒避諱這個話題。
“你看我有嗎?我壓根沒睡醒。”
徐如徽莫名感覺自己輸了一截兒。
“那你睡。”她硬巴巴地說。
“你故意的吧。“趙酉識說。
徐如徽扭頭看他,隻見趙酉識掃了眼窗戶,意為:這大太陽的,我怎麼睡?
徐如徽一瞬間捏緊了筆杆兒,有點忍不住要耍脾氣。
她起身,“那我去遊戲房。”
趙酉識這才拽住她的手腕,聲音也沒了玩弄。
“你跟你媽吵架了?”他一語中的。
但是徐如徽嘴很硬,“沒有。”
也不算硬,她和任素秋本來就沒有吵架。
這些年一直都是任素秋單方面輸出,她從不反駁一句。
說完她掙開自己的手,拿着試卷去了遊戲房。
趙酉識沒有再阻攔,更不會追過來。
大少爺得償所願,大概會好好補覺。
徐如徽一個人在趙酉識的遊戲房寫試卷。
徐如徽有一個特異功能,就是不管多大的火氣,隻要開始寫作業,情緒上很快就會熄火。
但今天這個功能好像失效了。
她看着最後幾道完全空白的大題,胸口越來越悶。
她心裡憋着一股氣,不是火,隻是一股氣,氣體很輕,但把她的心裝得很滿。直到耳邊漸起嗡鳴,她再次聽到任素秋的聲音。
【徐如徽,你是不是胡思亂想了?我知道女孩子後發力不如男生,但是你跟酉識也差太多了,你是不是根本沒有好好學?】
【徐如徽,我并不希望你跟某些女生一樣,早戀辍學結婚,一輩子什麼成就也沒有。你看看趙酉識,他從小吃的住的跟你一樣,他怎麼就能比你強呢?就因為他是男生?】
每一句發問徐如徽都答不上來。
她覺得自己不止學習能力不如趙酉識,插科打诨的能力也趕不上他。
這些大概都是天賦。
天賦是老天爺賞飯吃,而她從來沒有被老天爺眷顧過。
徐如徽徹底寫不下去試卷。
她丢開筆,在趙酉識的電腦椅上躺一會兒,骨頭軟掉之前,她目光落在了趙酉識的電腦上。
趙酉識這個人圈地意識很強,是自己的東西必須标記點什麼。
電腦也必然是上了鎖的。
不過徐如徽知道他的電腦密碼。
順利打開電腦後,徐如徽不知能玩些什麼,她本想像以前一樣玩玩小遊戲打發時間,但是鼠标落在搜索引擎上,卻停下了動作。
大家總說,女生一旦進了青春期,就會開始胡思亂想,那男生呢?
趙酉識呢?
徐如徽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她點開引擎,找到曆史搜索記錄,正要點,身後傳來趙酉識散漫的聲音。
“徐小姐,有些東西,看了可是要負責的。”
徐如徽一頓,丢了鼠标,轉動椅子,面朝趙酉識,神情很淡漠,一點也沒有被抓包的心虛和内疚。
更沒有被暧/昧調侃的波瀾。
此刻趙酉識靠在門口,遊戲房和對面書房的房門都大開着。
他換下了居家服,身上穿着簡單的衛衣和黑褲,舒适度并不差居家服幾分,好看度似乎也差不多。
反正趙酉識這張臉,大家都說披層麻袋都好看。
他可真是大少爺,哪哪都風采無限。
徐如徽頓時覺得很沒有意思。
她起身,“你能有什麼東西值得我看。”
說完和趙酉識擦肩而過。
趙酉識擡腳攔住徐如徽。
徐如徽看向他。
趙酉識:“吵那麼厲害?”
徐如徽面無表情,“說了沒吵。”
“哦。”趙酉識也沒非跟徐如徽争個什麼真相。
他隻是沒頭沒尾說一句:“我剛剛吃的是甜瓜味兒的。”
“那裡面就沒有甜瓜這個味兒。”
徐如徽毫不猶豫地拆穿他。
趙酉識沒有惱羞成怒,反而一笑,“我這裡有。”
說完伸手拽住徐如徽的手腕輕輕一拉,徐如徽十分沒有誠意地推搡了一下,然後主動伸手抱住了趙酉識的腰。
吻上趙酉識唇角的那一刻,徐如徽嗅到一股很淡的鹹濕氣息。
趙酉識偷喝了她的椰子水。
徐如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