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笑了起來。“哦,馬爾福,我絕對不會把你誤當成她們中的哪個。你太漂亮了。”
他伸手往後捋了捋頭發。“而且都是天生的。”
她又笑了起來,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他突然覺得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東西。短暫得令人惱火,德拉科懷疑他是否真的看到了。
她又喝了一口酒。德拉科也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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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斯萊,你需要幫我個忙。”
金妮歎了口氣。“泰迪這次做了什麼?”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一場意外,其中包括一座樹屋、十六隻被魔法變異的侏儒蒲、一些鼻涕蟲和一個爆炸的鬼飛球。我們在聖芒戈醫院。”
“聖芒戈醫院?”金妮目瞪口呆地看着壁爐裡飄浮的腦袋。她急忙爬過去,無意識地開始檢查德拉科。令她沮喪的是,他的身體隻露出了很小一部分,但據她觀察,他似乎仍然完好無缺。
“你要多久才能過來?泰迪想見他的金妮阿姨。”
“你真會操縱别人。”
“我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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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教他怎麼做了嗎?”
一陣停頓。
“沒有。”
“你教了!”
“嗯,對一位年輕巫師來說,知道如何施展上鎖咒是一項寶貴技能。相信我——有些事情你肯定不想讓你媽媽撞見。”
“馬爾福,他才五歲。他甚至還不應該使用魔法。他連魔杖都不應該拿。現在他被鎖在了一輛車裡,等安多米達回家,她會殺了我們的。”
“小小年紀也該掌握基本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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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斯萊,
準備好去動物園了嗎?泰迪請客。他聽說你可能需要一些鼓舞。當然,我告訴他,你一直都是個可憐的女人。
德拉科·馬爾福,出色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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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園的入口人滿為患。金妮站在一邊,心不在焉地抱住自己。過了一會兒,她伸手撥開臉上幾縷散落的頭發。它又需要剪了,但是一想到要去理發店,她的心裡就充滿恐懼。置身于流言蜚語中是她此刻能想象到的最糟糕的事——特别是因為她肯定是主要話題之一。
哈利訂婚的消息被透露給媒體,就刊登在關于她的魁地奇生涯結束的一篇文章旁邊。哈比隊選擇不與她續約,理由是她們對俱樂部有着不同的展望。她目前的合同立刻終止,同時付給她一筆巨額賠償金。她的經紀人說願意在此事上維護她的權益,但金妮聽出了他的言不由衷。那天的晚些時候,她在收音機裡聽到一段對她的前任經理的采訪,将她貼上了“難以共事”的标簽。過去一周裡,金妮都把自己關在公寓裡,躲避着媒體、她的家人和朋友。她努力将自己變成一個隐士。
當德拉科帶着泰迪出現時,金妮不禁露出了笑容。泰迪走起路來蹦蹦跳跳,頭發變成了淺金色。看到金妮,他跑了起來,穿過麻瓜們奔向她。短短的胳膊緊緊地抱住了她。
她擡起頭,看到德拉科對她咧嘴笑了笑。她的胸中充滿了溫暖愉快的感覺。她惱火地感覺到淚水刺痛了雙眼。德拉科顯得驚慌失措。
“來吧,”他翻了個白眼說。“我們進去吧。”
金妮感覺到泰迪拽了拽她的手。“我想看猴子。”
她低頭對他笑了笑。“我覺得你就是猴子。”
“她也許是對的,”德拉科說。“我之前好像看到了一條尾巴。”
“我媽把安多米達帶去了克裡特島待一周。”他們在蝴蝶屋裡閑逛的時候,德拉科告訴她。這個展覽讓泰迪大為驚喜,特别是在他看過飼養蛹的房間後。現在,他正忙着用一張色彩鮮豔的卡片作為參考,尋找他聽說過的蝴蝶。金妮和德拉科跟在他身後不遠處,使他保持在視線範圍之内。
“安多米達把他托付給你一整個星期?”
“你的驚訝使我深感冒犯。我完全有能力照看他。而且波特沒空。他正忙着睡……”看到金妮的表情,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她匆忙移開目光,微微加快了步伐。她還沒走兩步,就感覺到德拉科握住了她的胳膊。他堅定地把她拉到小路的一邊。金妮差點踩進植物中間。實際上,濃密的枝葉垂挂在她的兩側。
“泰迪……”她說,試圖看向小路。
“他沒事。”
一陣靜默。随後,金妮歎了口氣,說道:“我甚至不知道我為什麼難過。我又不是還喜歡他。我早就不想要他了。說實話,我們分開時,他表現得像個笨蛋,他對待你的态度讓我想打他。如果我有一百個鬼飛球,我會把每個都砸向他的腦袋,一次都不後悔。”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德拉科吃驚地問。
金妮幾乎發出低聲咒罵,十分懷疑她到底會不會有在他身邊更加謹言慎行的那天。
她強迫自己擡起目光,看着他的眼睛。他看起來格外緊張——好像他想說些什麼。他們離得很近,他還握着她的手肘,好像覺得她會随時跑掉。一想到他想攔住她,她就莫名地感到溫暖。心中湧起尴尬。她立刻壓下了那個念頭。
“泰迪對他說了什麼,現在他以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很荒謬,我知道。”
德拉科面色微沉。他的手指有些用力地抓緊了她的胳膊。金妮不自在地動了動。
“是嗎?”
她點點頭。“因為如果他說得沒錯,那樣對泰迪不公平,對吧?想象一下,如果我們之間有什麼,卻發展不順利。無論你喜不喜歡,泰迪現在很依戀你,德拉科。我也很依戀他。我願意參與進他的生活。他總是讓我想起唐克斯,我想她。我們鬧翻了怎麼辦?他已經要忍受我和哈利之間的事了。他……”
他突然吻了她。前一秒,金妮還在說話,下一秒,他就緊緊吻上了她的唇。她倒吸了一口氣——輕輕地發出一聲驚呼。即使德拉科的手沒有抓住她,她也無法轉身離開。他的指尖撫過她的下巴,捧住她似乎着火的臉頰。當德拉科放開她時,金妮發現他也臉頰泛紅。他繃緊的下巴讓她想起了在霍格沃茨時認識的那個男孩。她意識到,他在生氣。
“馬上要關門了。我應該去找泰迪。”他放下她的胳膊說。“我會替你跟他說再見的。”
金妮看着他走開,感到一陣奇怪的眩暈。她不在乎自己是否會被看到,急匆匆地幻影移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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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斯萊?”
“金妮?你在嗎?”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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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過來該死的飛路這裡。我知道你在——你試圖跑掉時,我看到你的襪子了。是以前格蘭芬多球隊穿着打魁地奇的那雙花哨的紅色和金色的襪子。”
“好吧,如果你不打算和我說話,我會給你派一隻貓頭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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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
别像頭煩人的母牛,回應你該死的飛路。
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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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
對不起。我不應該罵你。你高興了嗎?你成功地讓我道歉了——已經三年沒有人做到了,就連上次也是我媽。
不過,如果你不立刻回複,我将被迫采取極端措施。如果這能讓你動搖,泰迪又要故技重施了。
德拉科
P.S.順便說一句,覺得你就這麼打算不再和我說話非常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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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
叩叩
叩叩叩
“金妮?”
叩叩叩叩……砰
德拉科試圖忽略手掌的刺痛,湊上前将耳朵貼在深色的木門上。他想,這是明顯不成體統的姿勢。然而,如他預警過的,極端時期采取極端手段,在他前所未有地惱火時,他願意做出犧牲。
他隻是無法相信她還不理他。距他們上次見面快兩個月了。即使那次也隻是在對角巷一家咖啡店裡的一次偶遇。他進去時,金妮正在排隊——一個女巫站在他們中間。收銀台後面的人以蝸牛的速度工作時,他被迫盯着她的後腦勺看了十分鐘。每次他強迫自己移開目光,他的眼睛又會被不可避免地吸引回去。他很容易沉浸在仔細觀察她的沖動中,飼養他内心不斷擴大的空洞。吻她是一個錯誤,但也是他做過的最好的事之一。
然後她轉過身來,顯然等得無聊。她立刻看到了他,德拉科根本沒法掩藏他正在看她的事實。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她要說話。她試探地分開嘴唇。這時,他們中間的女巫推了一下金妮的後背。“輪到你了,親愛的。做個好孩子,快點。我們有些人需要一杯熱飲來維持運轉。”
他試圖在她離開前再次吸引她的目光,卻徒勞無功。她拿着咖啡杯,飛快從他身邊走過。
“金妮,我能聽到你在裡面的動靜。開門。我的耐心和格蘭傑面對麗痕書店八折優惠時的耐心差不多,所以如果你不開門,你很可能就沒有門了……”
門突然打開,露出一個很生氣的嬌小紅發女人。德拉科高興地看着她泛紅的臉頰。她綁着淩亂的馬尾辮,幾縷頭發散落在臉上。她穿着長及大腿中部的舊格蘭芬多魁地奇運動衫和到膝蓋的配套襪子。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氣,意識到它們中間什麼都沒有。
“你能安靜點嗎?會有人把傲羅叫來的!”
她說話的時候,德拉科突然想到,那件衣服下面也可能什麼都沒有。
“既然他決定保持沉默。”她翻着白眼說。
德拉科發出了微弱的聲音。一種低低的、緊張的聲音,卻因為她說話時他做出的明顯動作而沒能轉化成言語,讓他緩慢地開始從一數到十。
金妮第一次露出了猶豫的表情。她防備地将胳膊抱在胸前。然而,她的語氣非常挑釁。“你隻是來盯着我看的嗎?”
德拉科搖了搖頭,擡起頭來,突然意識到相比他在這裡的事實,他為什麼在這裡并不重要。而更重要的是她還沒有把門摔在他的臉上。
“管他的。”他說,把她拉過來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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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口口口
口口口口
她越過碎玻璃去撿内褲時,德拉科突然說:“門開着。”
她笑着回頭看了他一眼。她小心地走回他身邊,踮起腳尖輕輕地吻他。“我和你說過了。進來之前先關門。”
過了一段時間,在洗澡時做了第二次之後,他們一起躺在她的沙發上,金妮扭頭看向他,問道:“你為什麼過來?”
德拉科伸展着身體,弓起後背,幾乎讓她從他的胸前翻下去。她一直在擡頭欣賞他的臉和他閉上眼睛時睫毛拂過臉頰的樣子。它們真的很女孩子氣。她暗自記下,等會兒恢複力氣,她要拿這事取笑他。
“哦,是泰迪。他把自己鎖在浴室裡,我沒辦法把他弄出來。試了我能想到的每個咒語破門而入。小家夥一直在練習。我幾乎感到驕傲。”
金妮突然坐起來,幾乎沒有察覺他皺起了眉頭。“你就把他留在那裡了?”
“什麼?當然沒有。不過多虧你,我隻好去求助波特。那可不愉快。”
她微微放松下來,但還沒有恢複之前的姿勢。她能想象到那是什麼樣的會面。不過,她真心認為沒有她的幹預,德拉科也能應付過去。過了一會兒,她問:“所以你為什麼過來?”
“哦,我本來想教訓你一頓的。”他試探地揚起眉毛。“順便問一下,你覺得打屁股怎麼樣?”
金妮覺得臉頰微微發燙。她移開目光,靠在沙發上想了一下。“這可能會變得非常混亂。很多時候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你。”
他得意地笑了。“你喜歡我。或者說,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喜歡我。我已經任憑自己喜歡你了。也沒我以前想象的那麼糟糕。我很喜歡這樣。”
見金妮一言不發,震驚地盯着他,他坐了起來。他把雙腳放在地上,起身走向他的牛仔褲。“想來支煙嗎?我想我還欠你一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