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終于投降了,不再與床單搏鬥,筋疲力盡地滾下了床。他用疲乏的手捋了捋淺金色的頭發,望向窗外。月亮仍然高懸天際。與格蘭芬多的比賽還有三天,他受夠了那些搶奪他睡眠的惱人噩夢。
他穿上長袍,沖出房間,上樓走向校醫院,他不在乎現在是不是淩晨一點,也不在乎龐弗雷會不會因為被吵醒而罵他。他需要一副無夢睡眠藥劑,否則他馬上就要殺人了。
德拉科悄無聲息地沖向校醫院尋找睡意。他受夠了小黃鼠狼每晚在他的床上尖叫、墜落和流血。他咒罵着自己總是停下來拯救她可悲的性命,轉向下一段樓梯。他咒罵着她是個讨人厭的格蘭芬多,終于爬完了不懈追尋睡眠路途上的第四段也是最後一段樓梯。
他拖着沉重的身體走進校醫院外面的走廊。上次來訪時的混亂景象已經消失了。沒有學生滴落和散發惡心的魔法病毒。他松了口氣,看向病房裡面。
令他驚訝的是,裡面燈火通明。他推開門走了進去。龐弗雷夫人從一張檢查床拉起的簾子後面探出頭來。“坐下。馬上就到你了。”
德拉科歎了口氣。現在是該死的淩晨一點,他還要排隊等那倒黴的睡眠藥劑。好吧,他想,環顧着空蕩蕩的病房。他在校醫院隻會待上幾分鐘,然後就能換來幾天以來第一次幸福的安眠。
他終于聽到了檢查簾子拉開的聲音。早該結束了。以梅林的名義,整個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都在裡面嗎?他擡起頭,看到龐弗雷夫人拖着腳步朝他走來,後來确實跟着一個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隊員。她活生生地站在那裡,他的紅色絲綢和雀斑的噩夢。
德拉科呻吟起來。他就不能擺脫這個格蘭芬多地獄了嗎?她是不是在他晚上醒着的時候也在跟蹤他,隻為了完成整個該死的循環?如果這是格蘭芬多想赢得星期六比賽的變态策略,那他不得不說,這是相當有效的,這個手段過于斯萊特林,不像是那些高尚的下等人能想出來的。
“馬爾福先生,找我有什麼事?”龐弗雷夫人把他安頓在檢查簾子後面,然後問道。
“我需要一副無夢睡眠藥劑——”他剛開口,她就打斷了他。
“對不起,你得明天再來了。”聽到這句徹底違背她曾經說過的希波克拉底誓言的話,德拉科睜大了眼睛。“最近魔法病毒肆虐,恐怕我的常用藥劑都沒了。”
他絕望地看着她。
“這是緊急情況!我好幾天沒都沒睡覺了。”她瞪着發火的斯萊特林。
“馬爾福先生,失眠不是緊急情況。隻是不方便。你可以明天再來。”随後她就讓他離開了。他滑下檢查床,悶悶不樂地走向門口。
“馬爾福先生!”他轉過身。
“你能幫我把韋斯萊小姐送回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嗎?我需要在明早開始診療前去斯内普教授的私人儲藏室補充材料。”
通常情況下,哪怕她讓他濫用男學生會主席的特權查看那個喜歡麻瓜的格蘭芬多,而不是護送她回家,他都會對她疾言厲色,但他需要那個藥劑。他點了點頭。
“噩夢”坐在病房裡的一把椅子上,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