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簡單的解決方法
兩個小時後,金妮小心翼翼地看着赫敏準備上床睡覺,她從脖子上摘下時間轉換器,把它放進床頭櫃的抽屜裡,念了一道上鎖咒,幸好是金妮很熟悉的。
紅發女孩焦躁不安地躺在床上,等待房間裡最後一個人熄燈睡覺,很慶幸她們晚上的聊天裡沒有事情已經傳開的迹象。然而,這并沒有給金妮帶來多少安慰,因為她很清楚,它很有可能是明天早餐桌上最熱門的話題。
她還擔心馬爾福會鼓動和篡改流言,讓她盡可能地出醜。
她一直想象着她會被傳成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這已經夠糟糕了,但更糟糕的是,她還在回味那個吻。
她又碰了碰嘴唇,回想起那美妙的感覺。如果她用時間轉換器讓那一刻消失,她還會記得嗎?她一方面十分希望她會記得,而她的理性卻責備她竟然覺得這是值得記住的事情。而且,不幸的是,她記得很清楚。
似乎過了很久,她終于聽到赫敏床上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
是時候了。
她看了一眼床邊的小鐘,證實那場慘劇僅僅發生在三小時前。她輕手輕腳地從抽屜裡拿出時間轉換器,小心地将它挂在脖子上。轉一次是一個小時,她記得哈利給他們講述他和赫敏拯救西裡斯和巴克比克的故事時是這麼說的。
她緊張地咽了下口水,把小小的挂墜翻轉了四次,以便她有足夠時間阻止自己犯下此生最大的錯誤。
她看着身邊的世界開始逆向倒轉,感到十分不安,當變化終于停止時,她有點頭暈目眩。她眨了眨眼睛,環顧四周,确認她的宿舍現在空無一人。時鐘顯示現在還不到七點,她差不多有整整一個小時來執行她的計劃。
她悄悄走下樓梯,希望沒人注意到她,然後突然意識到,現在不是宵禁之後了。她搖了搖頭,努力将這件事刻在心裡,走出了安靜的公共休息室,心裡好奇赫敏是怎麼幾乎每天做到這種事的。
接着,她冒出一個絕妙的念頭。如果赫敏每天都能輕松地進行時間轉換,那就不可能很難。她所需要擔心的就是不被以前的她自己看到。
不成問題。
她更加自信滿滿地穿過走廊。
在用了幾個小時分析最初導緻這場災難的一系列事件後,她想出了幾件可以做的事來阻止這場意外的發生。
首先,讓馬爾福遠離圖書館。說實話,這似乎是侵入性最小的,也可能是最容易實現的。如果馬爾福不在那裡,那她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其次,讓她自己遠離圖書館,從而使她無法進行大冒險。這似乎更困難一些,因為她不能讓過去的自己看見現在的自己。
第三,如果其他方法都失敗了,她可以确保西莫在那個金發大混蛋之前走進圖書館。
很簡單。
她小跑到大禮堂,偷偷看向裡面,确認她自己還在吃甜點。看到自己的感覺很不真實,她有點挑剔地盯着看了很久。那件奶油色的毛衣穿在她身上很好看,她很喜歡她把頭發紮在後面的樣子。她暗暗記下,要多多那樣梳頭發。
但現在不是觀察自己的時候。她還有任務。
她移開目光,看向馬爾福,他正和一個朋友哈哈大笑,伸手去拿書包。她朝他眯起眼睛。畢竟,是他的糟糕時機害她陷入了這個麻煩。
她縮回走廊,努力思考要如何實現她的目的。最好的辦法是給他施個惡咒,也許是軟腿咒、鎖腿咒,或者直接來個昏迷咒,把他藏在某處的掃帚櫥裡。
這樣太容易了。
她在走廊裡找了個能看清門口的地方,靠在一根舒服的柱子上等待着。不幸的是,當她的目标幾分鐘後進入走廊時,他不是一個人。他那兩個傻大個跟班克拉布和高爾簇擁在他的兩側。他們一邊親切地聊天一邊走過來時,她瞪了他們一眼。這一幕讓她有點吃驚。他們看起來跟霍格沃茨裡的其他朋友們差不多,就好像馬爾福是一個正常的男孩。
當她想到馬爾福是正常人的時候,那個吻又浮現腦海,她把它推到了一邊。她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要完成,她不能分心。
他們很快就會從她身邊走過,她必須做點什麼。她不能錯失可能是她阻止他的唯一機會。
接近他不可能比親吻他更加尴尬,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到走廊中央,攔住了他們。
三個人停了下來,驚訝地看着她,甚至有些狐疑。馬爾福揚起眉毛,輕松愉快的心情似乎一掃而空,準備說幾句侮辱她的話。
她決定先開口,希望能掌控局面。“馬爾福,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聊聊。”
他的眉毛揚得更高了,兩個跟班笑了起來。她瞪了他們一眼,然後轉向他們的首領,卻發現他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她認為這是一個好迹象。
他沒有口出惡言,這讓她心神慌亂,突然忘了接下來該說些什麼。接着,她意識到,她開始焦慮地咬着嘴唇,扭絞雙手。總而言之,這種效果很可能抹殺了她試圖表現出來的自信形象。
她需要解決這個問題,而且是立刻解決。她拖着雙腳,想讓自己顯得更莊重一些,她有意識地把雙手在身體兩側攥成拳頭,不知道該拿它們怎麼辦。不,這樣也不行,她想,因為這也許會讓他以為她是來吵架的。她又挪動着雙腳,把胳膊抱了起來。
這時她意識到,她的雙腳挪來挪去,已經過了很久,馬爾福還沒有說話。而且,為了找到最完美的姿勢,她已經不再直視他的眼睛,而是盯着他的腳。她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擡頭看向他,發現他一臉笑意。
她呼了一口氣,吹開從發夾裡散落到右眼前的一縷頭發。
馬爾福笑了起來,兩個跟班笑得更厲害了。他擡起一隻手,示意他們停下來,他們竟然真的停下來了。随後,他轉向他的朋友們。“你們兩個先走吧。我得去趟圖書館,晚點再見。”
二人微笑着點點頭,嘴上答應後,就順從地沿着安靜的走廊離開了。金妮看着他們走開,但其中一個人轉過身來,朝她眨了眨眼睛。
她驚恐地瑟縮了一下。
不過,她告訴自己,至少現在她和馬爾福單獨相處了。她考慮回到A計劃,直接對他施惡咒。不幸的是,機會已經錯過了。惡咒最好從背後施,這樣才不會有被發現的風險,或者更糟糕,被報複的風險。既然她已經直接與馬爾福有接觸,她就錯失機會了。
她不得不繼續嘗試和他理論。
“貓把你的舌頭叼走了,黃鼠狼?”他問,仍然一臉笑意,但比剛才少了一些。很不幸,看着他讓她注意到了他的頭發,想起了在此刻臭名昭著的那個吻中,它們在她的手指中多麼柔軟。她暗暗咒罵了一句。
她搖了搖頭,既是回答他,也是強迫她忘掉這段記憶,盡管這個動作對她組織連貫語句的能力并沒有什麼幫助。
“如果沒别的事,我要走了。”他冷淡地說,調整了一下肩上的書包,擡起了腳步。
她變得有點絕望,決定說出她想到的唯一一句話。“你要去圖書館嗎?”她脫口而出。
他停了下來,轉身看向她,他的笑意現在消失了,慢慢地被惱火取而代之。進展不順。
“是的,當有人需要做研究時,那是他通常會去的地方。”他的語氣好像他在對一個傻瓜說話。
她朝他走了一步,幾乎要伸手去抓他的襯衫袖子,但在碰到他之前,她停了下來。“你不能去那兒!”她強調地叫道。
他向後搖晃了一下,顯然被她不尋常的話吓了一跳。他震驚的表情似乎表明,他相當肯定她已經徹底地瘋了。
她擔憂又沮喪地皺起眉頭,意識到她的方法一點都不合理,也沒有說服力。
所有的笑意都消失了,他低頭看着她,顯然因為她竟然對他發号施令而感到惱火。“為什麼不能?”
她努力想編出一個好理由,但對話并沒有按照計劃進行。她懇求地看着他,将全部心意傾注到她的言語中。這對她來說意義重大。“别去那裡。你會後悔的,我保證。”
“你保證?”他嘲諷地笑了起來。“你在威脅我嗎,黃鼠狼?”
考慮到這種情況,有些人也許認為被強吻是一種威脅,但她立刻抛開這個想法,搖了搖頭。“不是。”她有些無力地說。
“而且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她慘敗了,這讓她有點生氣,但她不知道她到底在生誰的氣,是她自己,是馬爾福,還是現下的情況。她氣惱地抱起雙臂,發現這個動作似乎讓馬爾福的目光移到了她的胸前。她震驚地張大嘴巴,放下胳膊,用力跺了跺腳,讓他注意聽她說的話。“聽着,白鼬,我是在幫你。這是為了你好。就這一次,别犯蠢行嗎。”
他臉上的笑意又回來了。她不知道她是喜歡這樣,因為他看起來更像人了,還是她讨厭這樣,因為他隻是一個混蛋。當他用近乎合理的語氣向她發問時,她确定是前者。“你真的在乎我發生什麼事嗎?”
她思考着該如何回答。不,說實話,她根本不在乎他發生什麼事。這都是為了挽救她的名譽。這時,完美的邏輯從她混亂的腦海中躍然而現。她很認真地看着他,盡量狡猾地回答:“這麼說吧,這也對我最有利。”
好了,她想。他怎麼可能反駁那種完美的斯萊特林邏輯?她肯定成功了,她吐了口氣,露出了雀躍的微笑。
不幸的是,他沒有馬上贊同她,她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他隻是盯着她看了很久,好像要驗證她的話的真實性。
她不自在地咽着口水,又咬住了嘴唇,但她沒有移開與他對視的目光,而是等着他的回應。就在這時,情況有點失控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
她發現自己注視着他那雙冰冷的灰眼睛,再次啞口無言。而且,他的靠近讓她聞到了一絲他的古龍水味,讓她生動地回想起那個尚未發生的吻。她閉上眼睛,無意地深吸了一口氣,欣賞着他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