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着伊爾的臉與他對視，然後輕輕地開口：“遇到你，遇到大家，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明瑞雪好歹還算在“大家”的範疇裡，萊西這個無名無份的隻覺得站在這裡瘆得慌，連忙催促道：“别想了，先去找兌換點，咱們還在比賽呢。”

明瑞雪在他的催促聲中走遠，等到蕭瑤結束與伊爾的溫情時刻，明瑞雪與萊西早已不見蹤影。

“算了……”蕭瑤深吸一口氣，突然下定了決心，“我早該想清楚的。”

在修真界與天道鬥了大半輩子，最終還是以渡劫失敗告終，也就是說所謂的順應天命其實不過是死路一條，信命不如信自己。

将劫難告訴其他人會牽扯更大的因果？簡單，暗度陳倉誰不會呢？

蕭瑤看向伊爾，語氣帶上幾分認真：“伊爾，考驗我們默契的時刻到了。”

*

“……月亮？”

“不是。”蕭瑤搖頭，複又鼓勵道，“但是很接近了。”

被折磨了近半小時的艾恩終于忍不住問道：“你直接說不可以嗎？”

蕭瑤看着他不做回答，不過有的時候沉默也意味着一種答案，艾恩越發覺得古怪，但卻意外的冷靜了下來。

圓圈，中間畫着星星點點的東西，還有一個人……不就是月亮嗎？

“……！”

結果他身畔的雷歐娜突然眼前一亮，緊接着露出一臉驚訝，正欲開口說些什麼，蕭瑤卻制止了她，一邊還伸手比劃了一個長方形，又指了指耳朵。

雖然很抽象但雷歐娜還是看明白了，蕭瑤說的分明是“隔牆有耳。”

雷歐娜再聯想一番剛剛自己的猜測，一下子便腦補出了前因後果——莫裡斯遺留下來的召喚陣生效了，召喚物正在賽場内虎視眈眈，大家不要打草驚蛇——雖然細節有些許纰漏，但總體而言是正确的。

艾恩還盯着蕭瑤畫的“廣寒宮”苦思冥想，雷歐娜想了想提醒了三個字：“紀錄片。”

“什麼紀錄片……”艾恩還沒問完，腦海中已經自動腦補出了一大段話。

“不是覺醒系不牛逼而是武鬥系更有性價比……”

“劍神蕭瑤傳奇……”

雖然十分抽象，但直覺告訴他這正是雷歐娜想要告訴他的信息。

這時候就不得不感謝起雷奧丁，如果不是他執着于在大街小巷流傳蕭瑤的英勇事迹，艾恩也不必天天接受這洗腦台詞的洗禮。

他閉目快速過濾了一遍整個紀錄片的台詞，終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對此，黃金商會少爺明瑞雪曾這樣說過，永生教會掙紮了一晚上，不是天亮了，而是被蕭瑤殺光了。”

永生教會。

艾恩倏然睜眼，對于這個答案确信不已，于是他迫不及待地開口詢問：“這到底和月亮有哪裡像了！”

蕭瑤嘟嘟嘴，有點無賴的樣子：“隻是鼓勵一下你，怕你受打擊就不猜了嘛。”

“……我謝謝你。”

片刻沉默後，四人相視一眼，目光中全然是一片警惕。

他們誰都沒有忘記在莫裡斯那發現的殘缺的召喚法陣。

通過如此隐晦的辦法傳遞消息，大家都心知肚明暗地裡必有什麼危機在潛伏，艾恩斟酌一番後模棱兩可地開口：“現在怎麼辦。”

蕭瑤隻道：“小心一點。”

蕭瑤本意也隻是為了給隊友們提個醒，見目的達到，她沖衆人一點頭：“我相信大家。”

相信就算直面危險，隻要他們四個同心協力，就能一同渡過難關。

“诶，四個人。”蕭瑤眯着眼搓起了下巴，“我記得一個小隊是五個人吧，怎麼少了一個……”

“蕭瑤！”

一聲焦急地呼喊打斷了蕭瑤的思考，蘭斯眉頭緊皺，眼底滿是焦慮：“你看到萊西和明瑞雪了嗎？”

蕭瑤下意識地點頭：“見過，剛剛……”

緊接着她突然意識到，這個剛剛其實已經過去了很久。

如果沒估計錯的話，明瑞雪已經在她視野中消失近一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