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樓歸甯眼中閃過一絲寒意,聲音冷若冰霜,“紀今安,你别太過分。”
紀今安面無表情地松開了手,收斂起自己周身的鋒芒,“嗯,剛剛開個玩笑。”
看在樓歸甯的面子上,她決定再放江初月一馬。
樓歸甯松了一口氣,飛速閃身拉開與她的距離,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試圖恢複往日的從容。
然而身上始終彌漫着紀今安的氣息,萦繞在鼻尖久久無法散去,這下他的臉頰也罕見地泛起了一絲紅色,不過好在他隐身了,無人能看見。
看着紀今安一系列的奇怪動作,江初月再也無法忍受這詭異的場景,“裝神弄鬼,也該夠了!”
随即提劍凝集一股劍氣,朝着紀今安狠狠地砸劈去。
接二連三被挑釁,強烈的不爽萦繞在紀今安心頭,她已經忍無可忍。
樓歸甯一言難盡地望着江初月,沉默片刻後,剛想再次替她開口,就被堵住了話頭。
“樓歸甯。”紀今安冷冷地出聲警告,“我隻說一次,别插手。”
如果樓歸甯一定要多管閑事,她不介意連他一起給一個難忘的教訓。
語盡到這種程度,要還是非要湊上來惹怒她,那這種人也根本不配她再多費半點心思。
樓歸甯看着她的神色,猶豫了片刻後,還是選擇後退了一步,表達自己的立場。
這是他這麼多年,第一次以客觀的角度去分析江初月的行為邏輯,稍微清醒了些的頭腦準确地傳達出了一個信息:
這一次,确實是江初月有些不識擡舉了。
注意到他的動作,紀今安并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她視線淡漠地看向江初月,仿佛在看一隻無足輕重的蝼蟻。
法杖輕點地面,一股強大的暗系元素從她體内爆發出來,将江初月的劍氣盡數擋在了外面。
江初月見狀臉色一變,她終于意識到自己的攻擊可能有點冒然了。
但是紀今安沒有給江初月任何後悔的餘地,她再次揮動法杖,無數蘊含暗系元素的寒冰之箭劃破空氣,直奔江初月的緻命之處。
江初月急忙揮劍抵擋,卻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整個人被逼退數步。
她未曾料到一個初級法術的力量竟如此強悍,不一會身體各處的皮膚便布滿了被利箭割裂的傷口,法袍很快被鮮血浸透。
暗系元素順着傷口鑽進了江初月的經脈,無情地進行破壞。
“啊啊啊!好疼!”她忍不住慘叫出聲。
樓歸甯閉上眼睛不願看她的慘狀,畢竟他已經答應不插手這件事。
最終在一次與寒冰之箭猛烈的對撞之後,江初月手中的劍脫手而出,整個人也失去了平衡向後倒去。
無數支利箭将她牢牢定在原地,剩餘的離江初月的喉嚨僅有幾寸之遙。
紀今安走了過去,随手取下一支,将它死死抵在江初月的丹田處,“我忍你很久了,蠢貨。”
“你……你不能殺我……”江初月的聲音顫抖,“這是大比的規定!”
“我不殺你,隻不過是廢了你而已,不算違規。”紀今安笑得格外開心,将手裡的寒冰之箭往她的丹田處又推進了幾分。
江初月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她試圖掙紮,但寒冰之箭的束縛讓她根本動彈不得。
“不不不,求你不要——!”她并不知道樓歸甯也在這邊,因此她絲毫沒有顧及自己的形象,哭的眼淚鼻涕滿臉亂淌,不斷向紀今安讨饒。
“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求你,求你放過我。”
“看我心情。”紀今安毫不理會她的豬叫,将寒冰之箭換了個方向,朝着江初月的右手狠狠刺去。
心中的一股郁氣終于發洩了出來。
“啊——!!!”江初月不停地哀嚎,這些年她在樓歸甯的庇護下生活得相當安逸,因此根本沒有受過這種折磨,現如今她已經疼得快要失去意識,身下也傳來了一陣刺鼻的異味。
聞到了某種味道,紀今安起身皺着眉頭離遠了些,一揮手,所有利箭瞬間消散,江初月體内的暗系元素也都撤了個幹幹淨淨。
紀今安嫌惡地施展了一個潔淨術,路過樓歸甯的時候,但連一絲眼神都沒有分給他。
“心疼壞了?快給她療傷去吧,再慢些傷口都要愈合了。”
樓歸甯站在一旁,心中五味雜陳。
他是有些不忍看着江初月受傷,但是他也沒有辦法昧着良心說江初月受的傷十分嚴重。
畢竟在這殘酷的修真界,皮外傷無疑是最輕的。
然而江初月的表現......
沒眼看。
他莫名地覺得有些丢人。
走進後,樓歸甯看到江初月已濕漉漉的褲子,這種丢人的情緒更加濃烈了。
江初月今日的表現,與樓歸甯平日裡見到的形象大相徑庭,讓他不禁懷疑,這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他深吸一口氣,稍微平複了自己的情緒後,開始對着江初月施展治愈術。
随着藥力的流轉,江初月身上的傷口逐漸愈合,臉色也慢慢恢複了正常,隻是神志還沒有徹底清醒。
治愈術結束後,樓歸甯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站在那裡,沉默地看着江初月。
年幼時的那層濾鏡,似乎悄然破碎了一部分。
最終,樓歸甯打破了沉默,他轉頭輕聲對紀今安說:“先前讓你做的事就此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