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江元郁想盡早出發,但這會兒已經半夜,不便再打擾師父和師妹,便提筆寫信,打算留封信就走。
剛把紙鋪開,便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是我。”宏安的聲音。
江元郁将門打開,見師父和師妹都來了,尤其是師父一臉凝重,心下有些奇怪,莫不是聽到暗一與他的對話了?
那也不用這麼着急來找他吧,師父和師妹是不是都擔心他啊,想到兩個人都這麼在乎他,江元郁忍不住有些開心,但面上還得繃着。
宏安面色沉沉,開口道:“我今晚總有不好的感應,于是去觀天象,發現有異變,熒惑與心宿相遇徘徊,略略算了一卦,我得往西北方去一趟。”
一聽到西北,江元郁眼神微變,從石門縣的方向算,西北方正是梁國所在的位置,熒惑守心與君王和戰争有關,不知是否是梁國又發起了戰争,還是梁國哪個皇子開始行動了。
“這趟恐有些兇險,以我的實力說個來去自如還是可以的,但帶上你們,可能反而讓你們陷入危險。”宏安朝江元郁看去,“我便打算獨自前去,之後的路程就由你帶着師妹去吧。方才你房間有人,我就先跟你師妹說過了,她也同意了。”
“這……”江元郁此刻卻有些不好說出口,他也有事要去辦,怕師妹跟着他受罪,又不想讓師妹獨自一人回去,師妹如今有些功夫,人也聰明,但實非頂級高手,蓮夏功夫也不高,幫不了她多少,身邊沒有他和師父,他也擔心。
孟歸芸和宏安都朝他看來,孟歸芸帶着些疑問:“師兄也有事要去處理嗎?”
方才她進來就看見桌子上擺的筆墨了,她原以為是師兄要給别人寫信,現在看來,隻怕信是給她和師父的。
若不是師父今晚也要走,他們來找他來,怕是明天早上醒來她就見不着師兄了。
江元郁一想到萬一他真走了,師父那邊更危險,留下師妹一個人在這,他真的要内疚死:“實不相瞞,我剛才才收到消息,西陵縣那邊有動靜,可能有點危險,我本來也打算今晚走的……”
“要不然我調幾個高手過來護送師妹回去吧。”大部分暗衛都調往各處辦事了,身邊隻有暗一負責傳達消息和調動人手,但也不至于找不到化勁高手過來,雖然不比自己和師父在她身邊。
“不,師兄,我跟你去。”江元郁擡眸,見孟歸芸定定地看着他。
孟歸芸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做了這個決定,明明她剛才在房間還想着回京同謝清瑩商量事情。
宏安看了看兩人,用決定一般的語氣說道:“就讓你師妹和你一起去吧,她雖然境界和武功不如你高,可輕功和身法卻是一流,關鍵時刻保全自己應該沒問題的。更别說她的醫術制藥遠在你之上,我相信她不僅不會拖你後腿,更能幫到你。”
江元郁倒是被點醒了,确實,他似乎有點下意識的想讓她避免處在危險當中,但忽略了,這一路以來,師妹冷靜聰慧,化解了不少問題,明明他也經常誇她的。
更何況,看着孟歸芸的眼睛,他覺得自己根本無法拒絕她的請求。
“好,那師父,我這枚玉佩給您,若您有需要我們的,就用這個聯系我們。”江元郁取下自己的雙魚玉佩遞給了宏安。
宏安往回推了推,又擺了擺手:“不用,若是戰争,你們來人不來人都會是問題,我隻擔心百姓受苦,所以前去看看能不能幫幫他們。這雙魚玉佩還是你們拿着方便,我若是想找你們,自會找到的。”
江元郁點了點頭,三人便各自回房間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孟歸芸彎腰輕輕拍着蓮夏的肩膀,蓮夏立馬睜眼:“小姐!”
轉頭一望,房間裡沒其他人,心裡想着是不是外面有人,坐起身來,對着孟歸芸指了指外面,然後眨巴眨巴眼睛。
孟歸芸輕聲笑了出來:“外面沒情況,隻是師兄和師父有點事,我們現在就要趕路出發了。”
蓮夏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頭,随後麻溜地下了床穿好衣服:“好嘞,小姐,我馬上收拾東西。”
幾人東西都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避開店裡的人,向着城外出發了,這時候城門關着,幾人選了處相對人少好翻的牆,翻了出去。
江元郁領着他們,根據暗一留下的痕迹,往前走了一裡左右,便找到了已經準備好的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