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歸芸不解:“這裡有水,為什麼它會幹枯?幹枯了為何還會動呢?是靠術法活着嗎?”
“我們就拿瓷壺裡的水試試吧。”江元郁道。
孟歸芸便将自己水袋裡剩下的水澆灌在大樹根/部,也許是想錯了,大樹雖很快将水吸收了,但除此之外并無任何反應。
“應是太少了,這麼大的樹,需要的元氣應該不少,加上我水袋裡的應該也于事無補。”江元郁想了想,“不如将那片花瓣拿出來試試。”
孟歸芸拿出花瓣,小心地靠近大樹根,随着花瓣的距離越近,根莖開始有着細微的抖動。
花瓣則開始發光,從孟歸芸手中飛出,慢慢變成一支蓮花,花杆嵌入地底,通過蓮花源源不斷的供給,大樹開始煥發生命力,枯枝發芽長出綠葉。
正當二人看得入迷,大樹葉子陡然變得尖銳,朝着江元郁射去,江元郁雙腳用力,向後撤退,卻見孟歸芸正在抵抗大樹的其中一根根莖。
來不及多想,樹枝暴漲,無數枝條化身利劍,沖向了江元郁。
江元郁擺腰躲過,随即揮劍将枝條削去,然而有了元氣滋養的大樹,依然能很快長出新的枝條向他而來,他飛身往遠處退去,枝條緊緊追着。
江元郁回身劃出一道淩厲的劍氣,将枝條悉數砍斷,随即禦劍與枝條纏鬥,這才有空看向孟歸芸。
那根莖久久不能挨到孟歸芸,看起來已有些不耐,又擡起幾根正朝着孟歸芸而去。
孟歸芸身形輕盈,總能閃身躲開根莖的纏繞,她嘗試去将蓮花拿走,那蓮花卻仿佛生了根一般,怎麼也拽不動。
她隻能放棄,腳尖一點,向後方空地躍去,找尋着江元郁,兩人眼神相接,江元郁一邊禦劍一邊沖她道:“這蓮花若拔不起來,咱們得找找别的法子。”
孟歸芸腳步輕挪,側身閃開跟來的根莖:“這大樹攻擊你,想來當你是敵人,它以根莖纏繞我,想來是将我當同類,想吸食我的元氣。”
足尖輕點,孟歸芸翻身踏在根莖上,再度旋身退去,并不敢直接以劍砍斷,唯恐惹怒了它,引來更強烈的攻擊。
“我想到一個法子,還需師兄幫我掩護。既大樹當我是同類,想必蓮花也不會排斥我,我去将那蓮花的元氣引至我身體裡,大樹失去養分自是無力再戰,隻在這期間,恐怕師兄得承受不少的攻擊。”
他要承受攻擊,可她那邊又談何容易,以肉身承受能供養整個大樹的元氣,恐有筋脈受損、甚至爆體而亡的危險。
但現在他們必須互相信任,江元郁飛身而來,忍住對她的擔心:“師妹你盡管去,剩下的交給我。”
孟歸芸再次來到蓮花旁,望向師兄,江元郁站在她身側,雙劍如遊龍般抵禦着撲面而來的樹枝和根莖。
孟歸芸盤腿而坐,這次的攻擊再不似之前留有餘地,他們也必須全力以赴,雙手捏訣,将心神沉到地下,感受着蓮花的元氣釋放,将它們引來。
察覺到元氣缺失的大樹,抖動樹身,樹葉間摩/擦着發出來刺耳的聲音,樹枝張狂着向她刺來。
江元郁雙手相疊,元氣在周身圍繞,雙劍速度更快,揮出一片光影,樹枝不斷的掉落,又不斷的生長。
身旁的孟歸芸同大樹搶着元氣,為了斷掉給大樹的供養,她必須加快速度,氣海和已開的竅穴就快要盛滿,但她不能停下來。
江元郁看見孟歸芸的青筋已微微鼓起,怕是要到極限了,他臉色一沉,飛舞的劍發出铮鳴,似在回應他,而此時的大樹已感應到供養自己的元氣所剩無幾,鋪天蓋地的攻擊朝着他們而來。
樹枝和根莖齊齊對準他們,一時間被包裹的地方極速暗了下來,雙劍的速度已到江元郁的極緻,嗖嗖的破空聲不斷傳來。
大樹發了瘋一般的刺來,雙劍已無法完全抵擋,江元郁抽出孟歸芸身後的劍,砍掉長/槍般的樹枝。
又有幾支穿過雙劍間隙的樹枝迅猛地朝着孟歸芸而去,江元郁左跨一步,揮劍斬斷,卻不及躲開身後的攻擊,樹枝刺穿了他的肚子。
嘗到血腥的大樹将所有攻擊都指向了江元郁,他來不及關注傷口,也來不及關注大樹已有部分樹葉變黃,隻不斷地防禦着,避免孟歸芸受到傷害。
孟歸芸這會兒筋脈已快承受不住,一陣血腥氣鑽入她的鼻腔,她心裡一緊,是師兄受傷了。
她快速的思考着,蓮花絕大部分的元氣都被她引走,大樹全靠之前吸收的元氣,此時的養分定已不多,她緊抿了嘴唇,下定了決心。
江元郁不停不休地戰鬥了許久,元氣和體力已有些不支,再加上受了傷,早已不如之前靈活,這會兒又被樹枝刺傷了右手小臂,手快握不住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