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笑容滿面,“自然是恭喜娘子被選中了,今日就要進宮做秀女,這一選可就是半個月。”
半個月後正是春日宴,春日也要來了。
“秀女?”樓绾退後一步,“民女可從來沒有報過名。”
嬷嬷靠近一步,“自然是陛下欽點,無上的殊榮,樓娘子就快準備準備,這半日我們還要住在此處,指導您禮儀,以防出了錯。”
隻有進宮的妃子才會指導禮儀,她哪怕真被選上了秀女,也不會有這個步驟。
姜秀君懵了片刻,抓住樓绾的手看向那嬷嬷。
“嬷嬷是不是看錯名單了,我家小女今年剛和離,祖籍又是商籍,陛下怎會……”
嬷嬷一聽,打斷道:“陛下聖明,為了打破女子和離備受争議的事,可是專門讓我們去挑幾位,還要重點培養,至于所謂的商籍,樓娘子這會兒是士籍,不是嗎?”
話雖如此,但從未聽說過選秀還要重點把和離的女子選上去的。
姜秀君還想要說些什麼,卻别樓绾拉住了。
“阿娘,我們先回屋吧,我累了。”
姜秀君看了樓绾一眼,便同樓绾一同進了屋。
樓绾腳步輕盈,頭正身正,嬷嬷看了更是滿意,完全不用再教。
等進了屋,劉媽媽急忙将正屋給關上了,找了些小厮在外面守着。
姜秀君走來走去,焦急的問道:“你還有時間喝茶,這選秀可不是什麼小事,我們就是從商多年,也是知道那後宮的兇險。”
聽聞陛下先前寵愛皇後,後不止怎地,竟經常往淑妃那邊跑。
這後來甄家對淑妃的家族便打壓了起來,皇帝發怒,還禁了皇後的足。
近日選秀,都說皇帝有望擡淑妃為皇後,再封幾個妃子。
樓绾放下杯子,“陛下竟然下了聖旨,這件事也就推脫不了。”
“那如何是好,選秀一事是左相上去提的,他雖未監管,但定然有這個權利。”
劉媽媽微微擡頭看向樓绾,那位公子不就是左相嗎?
樓绾心緒雜亂,那日的吻還在腦海裡回蕩。
這些日收的書信也不少,蕭醉完全沒有說起過這件事。
難道是想以替身,将他送到皇帝身邊,用以來威脅齊卿言?
蕭醉到底想做什麼。
樓绾站了身,“喜妹,去左相府。”
喜妹跟随在樓绾身後,但半晌,樓绾又停了下來猶猶豫豫一直沒有要出門的意思。
“小姐,還去嗎?”
樓绾轉過身來,眉頭緊鎖,“不去了,去了又有何意義。”
蕭醉擺明了要讓她去選秀,聖旨已下,那就是闆上釘釘的事,她必須得去。
返回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樓绾比任何人都還要煩躁。
“怎麼不去了?”姜秀君走來,“那左相你可認識?”
劉媽媽臉色怪異,不僅她家小姐認識,她家夫人也認識。
這些達官顯貴還真是靠不住。
樓绾沒有回答,而是在那裡坐了許久,像是做足了什麼決定。
深吸了一口氣,“阿娘,選秀,我去,但我保證我絕不會選中。”
“你在胡說什麼!後宮是非多,我們又不像那些個秀女是有背景的,我們是商籍,到時候你在後宮被欺負了,我們連保護你的能力也沒有。”
先前是聞人蟾,他們若是知曉聞人蟾是那副模樣,早就去尋樓绾,将她帶走了。
可若是在皇宮呢,他們如何帶走樓绾,那可是皇帝!
樓绾拉住姜秀君的手,“阿娘可信我?”
“信你?”姜秀君來了氣,“當然你深陷聞人蟾的甜言蜜語,我們是勸也勸不聽,如今你要入宮,我和你爹爹如何去救你。”
“聖旨已下,我們沒有後路。”
姜秀君歎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撐着腦袋。
是,他們沒有後路可言,若是抗旨,他們樓家可就完了。
樓绾安慰道:“不說陛下會不會選我,那皇後淑妃自然也不願意讓我這樣的人入選。”
“你什麼人?你是我們樓家的掌上明珠,就是公主在我心頭,也我家绾兒金貴。”
姜秀君不想讓自家女兒受苦。
這才剛出了聞人蟾這個深坑,又要去皇宮這個魔窟。
樓绾起了身,“喜妹,準備準備,你和我一同入宮,劉媽媽,家裡的一切好生照料。”
“是,老奴定照顧好夫人和少爺。”
說是教習半日,但那些個嬷嬷看過樓绾,并不覺得樓绾需要教習。
索性便立馬出發了,上了馬車,樓绾隻回頭看了一眼一臉擔憂的姜秀君。
不過半日,樓绾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不過她已經有了對策。
宮門口,晚夜前,秀女的馬車進入了大門,身後一匹駿馬追趕,停在了宮門前,随後便是另外幾匹。
宮門守衛将他們攔截。
身側的侍衛拿出腰牌,“混賬東西,左相大人的馬,你也敢攔!”
禦林軍守衛拱手後退,“左相大人,皇宮内不得騎馬,若您需要馬車,我這邊吩咐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