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來。”
舒晴見她有點着急,起身将華挽月的衣服攏了攏,“這就去。”
舒宇很快被叫了過來。
他站在華挽月面前,華挽月隻一眼就看出來不對勁。
雖然面前的人身高與舒宇相同,長得也是舒宇的模樣,但那雙清透的眼睛……
華挽月不可思議的上下打量他,“舒晴,你先出去一下。”
舒晴雖然莫名其妙,但多少察覺到了這個房間的氣場有什麼不一樣了,滿頭霧水地退了出去。
華挽月想要下床到他身邊仔細看看,剛一動作,“舒宇”就先趕到她面前,“躺下,你身體還燒着。”
華挽月驚歎,“真的是你!你怎麼做到的?!”
李随昱道:“縮骨功,再配合上一些易容術。”
“這世界真的有縮骨功!我還以為那隻是傳說!”吃驚之餘,華挽月心緒波動不已。
華挽月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迫切地想要依靠一些什麼。
華挽月無疑是堅韌聰敏的。獨自一人嫁到京城,被整個楚王府欺瞞排外,還能建立起整個京城的商業網絡。
她這一年絕大部分的時間與心思都放在了經商上,已經是個遊刃有餘、小有成就的商成功人。
可面對政治、封建皇權和腥風血雨的争鬥,她是個再新不過的萌新。
所以華挽月原諒了自己一時的脆弱,主動向李随昱伸開雙臂,“過來,讓我看看你是怎麼縮起來的。”
“南國戲班子裡都要學的體術,沒那麼神奇。”李随昱上前,用舒宇的臉笑了笑,彎起手指沾走她眼角的水光。
華挽月扳着他的肩膀左看右看,“頭部的骨頭也能縮嗎?比我培養的美妝大佬們還厲害!”
李随昱将她攬在懷裡,“體術配合内力,效果是會好一些。但你店裡的人手光憑外物就可以做到改頭換面,已經很厲害了。”
華挽月貪戀他的溫度,可又不太習慣舒宇的臉,别扭地扭了扭上半身,“能不能換回來?”
“縮一次骨很痛,娘子心疼心疼為夫吧。”
華挽月輕輕地給了他一拳,“少在這裡用你那些軍營裡學的甜言蜜語。”
李随昱圈住她作亂的手臂,靜靜的抱着她,許久才像卸下重擔一般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挽月,你終于原諒我了。”
華挽月沉默了一瞬,道:“我沒有原諒你,我隻是不想計較。”
楚王府和李随昱對她的欺瞞都是事實,就算情有可原,但對她的傷害是實實在在的存在。
華挽月垂下眼睫道:“如果有補償和道歉,那都是我應得的。但沒有也無所謂,因為我知道現在我隻能上你的賊船。待大局定下,再談其他。”
她願意承認自己内心的一切欲望。
她需要李随昱,無論是他在感情上能給她的安全感,還是在未來變幻莫測的風雲中他是唯一的選擇,她确實需要他。
說直白一些,在未來的這段時間,華挽月願意和李随昱像“劇組夫妻”一樣湊合過,互相依靠。但以後的事,就誰都說不清了。
李随昱感覺到懷裡的人在這短短的時間内,又套上了一層柔軟卻無法突破的屏障,頓時着急起來,“是我說錯話了,你能不能……當我沒說過?”
“好啊。”華挽月收斂了淡淡的疏離感,又像之前一樣,眼中聚集起柔順的笑意。
李随昱眼神無措地落在華挽月頭頂。
他剛才的話就好像一顆落入水裡,引起層層漣漪,就算漣漪平靜下來,石子卻仍舊存在,隻是被水藏到了隐蔽的深處。
李随昱懊悔地閉了閉眼,将華挽月抱緊了些。
罷了,她在就好,他慢慢焐熱便是了。
談戀愛當然輕松,可正事同樣要思考。皇帝命太子七日内查出真相,這裡的真相,當然是皇帝和太子想要的真相。
他們想利用這個機會徹底扳倒長公主,華挽月如果不做點兒什麼,很可能就變成被殃及的池魚了。
所以華挽月感覺自己身體積攢了一些力氣,立刻裹了一身厚重的毯子,去拜見長公主。
長公主正和果子在一起,果子為她遮掩臉上的胎記,剛遮到一半,明淨就将華挽月領了進來。
長公主從鏡子裡看了她一眼,“有事差人叫我一聲便是了,怎麼還自己出來?”
華挽月在她身後坐下,道:“我心中着急。陛下是沖着殿下來的,殿下心裡可有數?”
“有數。這麼多年,他也沒少沖着我來,沒怕過他。”長公主眉眼張揚,一抹明亮的傲然一閃而過。
華挽月猶豫了下,問到:“您手上可是有什麼陛下忌諱的權利?”
長公主冷哼,“權利?皇帝那小心眼,我手上有什麼也被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