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挽月偷得半日閑暇,賴在床上想睡個午覺,抱着枕頭翻了幾下,狀似随意地問舒晴:“最近有聽到李随昱的消息嗎?”
舒晴為她放下床帏,道:“聽說在皇極寺閉關。”
鬼才信他在閉關。
華挽月又叫來溫大,問他南邊的情況,溫大隻說民間的起義愈演愈烈,關知府已經請求朝廷派兵鎮壓。
春天是萬物複蘇的季節。
但不适合打仗。
夏天也不适合,最适合的是剛豐收完的秋天。
所以華挽月推測這些起義軍雖然現在起勁兒,但也應該快散了,是時候回家種地了。
而那些一腦門子想要闖出一番事業的,估計會在秋後開始活躍。
她的計劃還有時間。
長公主的仙子美妝開在京城最大的酒樓對面,客流量比仙子巷的主店隻多不少。
加盟比店鋪定制流程簡單,她的第一家落成後,長公主已經邀請她到公主府,急着籌謀她的第二家店。
華挽月建議找個幹淨的碼頭,“碼頭客流量高,又經常又外地人經過,很适合開店。”
長公主卻道:“能不能開在本宮的封地?”
她有自己的封地,在京城東方,沿海,但沒有開通海上貿易。
與她封地相鄰的北邊城市倒是開通了海上貿易,隻是那地方屬于皇帝,比較敏感,她又不是純粹的商人,不好在皇帝的地方安排人手。
不過那地方與她封地相鄰,所以她的封地經常會有一些外邦來客。長公主就是想做這些外邦人的買賣。
華挽月沒想到長公主是想在京外開店,稍加思索後道:“殿下的獨女和親的國家,是不是在北方的慶國?”
長公主頓了頓,臉色微微落寞,“是。那地方寒苦,也不知道嬌嬌受不受得來。”
華挽月微微一笑:“既然都要開在京城外了,那不如把您的二店開在慶國,這樣既能賺外邦人的錢,還能為慶國的公主增添些娘家人的底氣。”
長公主的眸子漸漸發亮:“挽月!你還有這本事?”
“我沒有,但是華家有。”華挽月回想起以前在華家看到的輿圖,道:“慶國位于大郦和北國之間,大郦與北國實力相當,兩國對慶國掙不得、搶不得。”
那地方有點像前世華與俄之間的蒙,一南一北的兩個老大哥它都惹不起,但若是有一方想要動它,另一個老大哥也不會同意。
“慶國雖小,但位置特殊,還是大郦與北國互通商貿的必經之路,貿易繁盛,公主在那邊不會受苦的。”華挽月為她寬心道:“華氏商行有一條走熟了的聯通兩國的商道,長公主若是想,在那邊開店并不複雜。”
“本宮當然想!”長公主向來情緒穩定,此時卻激動起來,茶盞的水撒到了手上都沒察覺,“挽月,快快快、跟你家講一講,本宮想要在那邊開一家仙子美妝。”
華挽月從容的點頭,微笑道:“好,我今日就讓人與家中父親通信,讓他派個人來。公主也選一些合适的下人過去,這樣也能幫忙照看公主。”
華老爺沒幾天就很快派了可靠的人來,華挽月将他們帶給長公主,和長公主的人手一起在仙子美妝培訓,等培訓完,就可以先帶着一批貨物過去試試水了。
長公主對慶國開店一事是望眼欲穿,幾乎日日來華挽月這裡催促,華挽月無法,隻好外派了一名自己店裡的妝娘,讓她在慶國一邊上班一邊培訓新人。
她們出發的那天,長公主給華挽月賞了三箱子寶貝,還不由分說地将她拉上馬車。
華挽月看着外面飛逝的景物,驚道:“您要帶我去宮裡?”
長公主慈愛的笑笑:“你幫了本宮這麼大的忙,本宮怎麼可以虧待了你,本宮帶你去找皇帝讨賞。”
華挽月心道大可不必,她甯願不要這賞也不想見皇帝。
隻可惜,她并沒有說不的權利。
不出所料,皇帝和三個小太監打麻将。好在楚王爺不在,不然華挽月除了危險還會尴尬。
長公主揮退了兩個太監,自己和華挽月補上麻将桌的缺,手上略顯生疏的洗着麻将牌,直言道:“陛下,臣妾來讨賞。”
皇帝詫異:“稀罕呐,皇姐想要什麼?朕這裡有的——是不可能讓你随便拿的!朕得考慮考慮。”
華挽月手上摸着麻将牌,心中對皇帝的親和有了新的認知。
長公主道:“臣妾想認挽月為幹女兒,陛下便封她個縣主可好?”
華挽月手上的麻将吧嗒掉在桌上,她急忙起身行禮:“殿下!這可使不得,民女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要不得如此大賞!”
長公主眉眼轉淡:“挽月是不想與本宮更親近?”
“怎麼會!”
華挽月就是客套一下,她心裡都樂開花了。
那可是縣主啊!是能保命的身份,更何況認了長公主當幹親,以後李随昱的事情曝光,她也能多個保護神!
華挽月面上誠惶誠恐,“民女出身寒微,又是和離之身,若是厚臉皮與長公主攀親,恐天下人會對長公主……”
“流言蜚語本宮還怕不成?!再說,若你成了本宮的幹女兒,誰還敢說你的不是?!”長公主頗具威嚴,霸氣側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