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你說不會有啥變故吧!”陸豐沉不住氣了。
趙芳年也有點心虛,但是仍然咬牙道:“也許鄒主任有難處,咱們再堅持堅持。”
那也隻能這樣,陸豐隻能自己往裡面墊錢。
又過了三個月,工程都要快完工了,忽然聯系不到鄒主任了,到華達公司找了好幾趟,每次都是不同說法,今天去海南出差,明天說飛上海,後天說出國,總之沒有準話。
陸豐開始心慌,總覺得這件事不那麼簡單,他帶出來的工人還一直問他什麼時候發工資。
村裡人好不容易開始信任他,他不能功虧一篑。
陸豐心慌意亂開始又找趙芳年,趙芳年比他還慘。
前一段時間陸豐自己往裡面墊了不少錢,所以陸豐這邊壓力小一些,趙芳年就不一樣,他隻給工人畫大餅來着,他手底下一兩百工人,一旦有人覺得事兒不對就開始鬧。
“咋了,咋不發錢?咱們拖家帶口的出來幹活,你不發錢想餓死我們一家老小嗎?”
“趙芳年你幹不幹人事兒。”
趙芳年見事兒不好就要躲。
“那不是趙芳年嗎?你還跑?”
幾個人抓着趙芳年的襖領子把他揪出來,這頓揍。
把趙芳年打得頭破血流,嗷嗷直叫,幾個上年紀的工人死命攔着才沒把人打壞。
“送醫院,送醫院。”
衆人七手八腳把他送走,腦袋在醫院縫了八針。
趙芳年頭上裹着厚厚地繃帶,哎呦哎呦直叫,簡直不忍直視。
看到趙芳年時陸豐都驚呆了。
“趙哥你這是……”咋成這樣了?
“别說了,一言難盡。”趙芳年一臉苦樣兒。
他手裡可沒有那麼多錢,哪能跟陸豐一樣給人發工資,再說陸豐手下才三十多個人,他手裡兩百多個工人,那得多少錢。
“再找不到鄒華昌,咱們兩個就跑吧!”
肯定要跑啊,那兩百多個工人就跟讨債鬼一樣,肯定不能饒了他。
趙芳年到現在才有點後悔。
他感覺這肯定是鄒華昌想吃獨份。
也不怪他這麼想,不然鄒華昌為什麼躲起來了,一會在這裡,一會兒去那裡!明擺着就是故意的。
肯定是鄒華昌要黑吃黑,覺得他們孝敬的東西太少,想要自己獨吞。
畢竟工程剝皮之後還是有一點肉的,再加上前期陸豐投了一些資金在裡面,如果鄒華昌一下把項目資金全吞了,不光把工人血汗錢全都吸走,而且連包工頭的血肉也都吸走,一舉好幾得。
趙芳年後悔連累了陸豐,他自己一個人倒黴也就算了,還讓這個小老弟跟着一起遭殃。
“大哥,對不起你!”
陸豐:……
看來真是不好了。
他的腦袋頓時想要炸開,又有一種想要改變一切的沖動。
這咋辦?
眼看工程已經要完工,隻剩收工兩道程序,但是偏偏收不了。
陸宏生氣道:“哥,他們怎麼回事?咱們工錢怎麼遲遲下不來。”
陸豐:……
就是要不回來才着急。
實在找不到人,陸豐回了一趟家,在家待了幾天,等他回來之後發現鄒華昌也回來了,回來絕口不提工程款的事情,逼急了就說沒錢。
陸豐:……
這是要打明牌了嗎?看來這段時間鄒華昌做了很多工作。
“二哥咱們什麼時候發工資!”
人們已經等不及了。
幹了七八個月,大家已經迫切的想拿到錢給家裡改善生活,可是……就覺得哪裡不對。
有人覺察到不對,開始心慌,開始質疑陸豐,覺得陸豐故意不發工資想把兄弟們的錢全貪了。
都是血汗錢誰願意放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