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郝一隻手拿着碗另一隻手抖着往嘴裡扒飯。
陸豐:“什麼?”
“這活兒不能幹。”
這回陸豐聽清楚了。
陸郝頓了一會兒才道:“你跟上一個工程隊兒聊聊天……”
陸豐眼睛一亮,他爸爸到底是他爸爸。
工程隊兒都是幹完活兒才結賬的,現在這個爛了一半的工程肯定是沒有結算的,然後這個地産公司就找到了他們,要給他們高價?
這必須得聊一聊了。
每一個行業有每一個行業的規矩,他不能貿然打破平衡。
結果第二天他找到了光膀子的男人之一。
對方不說話的時候都想把陸豐弄死。
陸豐:“我初來乍到,不了解行情,這不是過來請教了嗎?”
對方姓趙,叫趙芳年。
趙芳年憤憤不平地把他們跟地産公司的爛賬說了一遍。
他帶着一百二十個工人在這個工地上幹了九個月,除了頭三個月工人們急着要工錢支走工錢之後,一直到現在地産公司都沒有在給他們工錢,所以工程就爛尾了。
本來趙芳年還以為隻要他們停工,地産商就會害怕,就會給解決,但是他們想錯了,人家地産公司找到了陸豐。
陸豐要是接了這個活,地産公司就不會再給趙芳華錢,一毛錢都沒有。
壞人财路等于殺人父母,陸豐當然不會那麼做。
難怪對方看他們的眼神兒,恨不得吃人。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趙芳年這些人不好好幹活,不能按期完工所以對方不用他了,但是陸豐到過現場,看過那些快要收尾的樓房,可以看得出蓋房子的人還是很認真的。
既然是這樣,對方卡着工資不給,那就不對了。
更何況陸豐也不喜歡跟那個王經理打交道。
第二天陸豐赴約之後,就把王經理的工程給拒了。
“這活兒我們幹不了!”
陸豐很坦然,眼神兒也很真誠,昨天還說包質量,今天就不行了,啥都不能幹了。
王經理推了推黑框眼鏡,一臉不可思議。
“你啥意思?不能幹?你是在跟我說話?”
這簡直是笑話?就幾個土老帽也敢這麼說?他都多餘瞧得起他們。
“你不敢你早說啊,浪費我這麼長時間。”
陸豐;“也沒有多長時間吧,主要是這麼大的工程我兄弟們沒有見過……”
王經理一聽這話徹底瞧不起他們,眼睛裡的蔑視溢出來,不裝了。
“看你們這個樣兒也沒幹過什麼項目,我也懶得跟你們說了。”
這事兒就這麼黃了。
王經理也覺得陸豐他們幹不了什麼大事兒,萬一把工程交給他們,他們給幹砸了呢?他不敢賭。
所以王經理果斷踢掉了陸豐,然後找其他的建築隊兒,臨走的時候,王經理還冷哼着掃了他眼,就像是看垃圾一樣。
陸豐心裡空落落的,還有點不甘心,但是他還是沒有手軟。
這事兒說什麼不能幹。
如果這事兒換了是他們受害呢?他們辛辛苦苦幹了九個月的苦力,對方就說不給錢,他們怎麼辦?
換了誰誰不迷糊?
同樣輪到别人身上,那他們也要幫幫場子。
他回去跟那幫弟兄們一說,衆人馬上響應他,大家都不做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中日
但是很快好消息就來了。
那個趙芳年為了感謝陸豐,特意給他介紹了一個工程。
可把陸豐高興壞了,這可是大喜事兒。
陸豐帶來的那些人也很慶幸,昨天的那個工程,雖然沒有談成,但是結交了趙芳年這個朋友就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