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進院子裡，剛剛落座，喬榛剛準備倒茶，就聽到王洵說：你們當時離開是不是就是因為崔氏，因為崔家。

王洵說完之後，就看着他們，雖然看上去有些疲倦，但是那雙眼睛還是十分銳利。

“大人，”喬榛聽到王洵的話，就知道他想的是什麼，“我們離開汴京有一部分原因是崔家，但是更多的是因為其他事。”

喬榛緩緩地說着，雖然他們現在十分讨厭王夫人，但是想到他們最開始的見面，喬榛還是不忍心，所以她不打算做什麼，每個人要為自己做出的事情承擔後果，所以她決定讓王洵自己來做最後的決定，最起碼，在她這裡，她希望王洵得到的答案是客觀的。

“我們當時決定離開汴京也是做了認真決定的，”喬榛十分嚴肅地看着王洵，“雖然其中有崔家的原因，但是他們不是主要原因，至于其他的原因我也不方便告訴大人。”

喬榛知道雖然對于他們又威脅的人已經不在了，但是這件事的風險還是太高，喬榛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對于他們來說到底是什麼樣的秘密，所以喬榛覺得最好的結果就是除了他們自家人其他人都不要知道才是最好的。

“好，”王洵聽完他們的話，也隻是沉默地點點頭。

他大概也知道了一些，既然不能讓他知道的，他也知道必然是對于他們很重要的事情，他也不好強求什麼。

如果是換作之前的他可能會有那種追根究底的想法，但是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自己居然錯過了這麼多，所以對于喬榛他們的隐瞞，王洵也不想多問什麼。

他倒是不會埋怨他們，他隻會覺得是自己能力太低，因為自己不能給其他人安全感，所以王洵隻會想着自己需要去做更多。

……

王洵離開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秋素言，最後在内心歎了一口氣，裝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地離開了。

佟言也聽到了他們的話，但是作為下人他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在心中為自己家爺歎氣，畢竟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到了現在，其實誰也說不清楚這件事情到底誰對誰錯，畢竟事情的真相早已被曆史的塵埃掩埋。

所以，想到這一切，佟言也隻是覺得很可惜。至于更多的事情，那麼就得看主子們的心意了，就不是他一個下人可以置喙的了。

王洵沉默地坐上馬車，知道馬車緩緩走動的時候也什麼話都沒說，佟言知道王洵這個時候的心情不好，所以他也什麼都沒說，保持着沉默駕駛馬車，馬車緩緩離開。

王洵回到縣衙，沒有選擇第一時間回到後院，而是在前院的書房坐了好久。佟言不知道王洵在想什麼，但他也隻是保持着沉默，守在書房門外。

王洵坐了很久，直到月亮升起，才起身向後院走去。

他以為他心中的怒火可以随着時間的流逝下降，但是他已經冷靜了這麼久反而覺得心中的怒火愈嚴重，所以他決定不要再壓抑自己。

……

在王洵離開之後，喬榛他們面面相觑。

其實喬榛也不知道他們這樣說會讓事情演變成什麼樣，但是事情已然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也無法去做其他的事情改變事情的原委，但是他們還是希望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喬榛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她也不知道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但是無論出于誰的身份上說，喬榛都不希望有很糟糕的結局。

她知道對于他們來說，可能王夫人被報複對于他們來說對于他們來說是最好的，但是想到過去得種種，喬榛還是希望她可以不要太悲慘。

喬榛倒是沒有覺得王洵會什麼都不做，因為王洵是一個喜惡分明的人，所以喬榛知道既然王洵已經知道這件事情，那麼王洵一定會做什麼，所以喬榛也不知道現在自己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感受。

喬榛帶着心事沉入了夢鄉，她承認，雖然她希望王夫人最後的結果不要太糟糕，但是介于她做的事情，喬榛也不會主動幫她說什麼，所以她最後是什麼結果都是屬于她自己的緣法。

……

“和離吧，”王洵看着自己眼前的女人，溫婉秀麗，是他這麼多年同床共枕的伴侶，是他相濡以沫的發妻。

但是，他也是真的沒有想到他們的溫情之後埋藏了這麼多痛苦的、難以言說的過去。

他以為的夫妻恩情不過是被編織的假象，他的感情被他們看做兒戲。

“憑什麼！”崔氏擡起頭看向王洵，惡狠狠地看着他，“十幾年，你說不要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