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筠語音比較低，一看就是底氣不太足。

喬筠拉着喬榛坐到院子裡的石凳上，一臉期待地看着她，然後慢慢說着自己為什麼想要這麼做。

“阿兄，你不考武舉了嗎？”喬榛打斷他的話，實在不理解他們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離開汴京。

“阿妹，時間不夠了，”聽到喬榛的話，他搖搖頭，“而且今年沒有武舉了。”

喬筠看向天空，他又何嘗不想帶着功名出去，但是，朝廷今年停辦，哪裡是他們管得着的。

“你還記得那幾個劫匪嗎，”喬筠看向喬榛，“他們是西邊過來的逃兵。”

“阿妹，開始亂了，邊關亂了。”

喬筠繼續說。

聽到阿兄的話，喬榛最後隻覺得有些無奈，心裡也有些難受。

“阿妹——”看到喬榛不再說話，他也停了下來。

其實他知道自己有些自私，其實對于現在的他最好的選擇就是回歸家中，和師傅一起守護家人。

但是，他想出去走一走。

而且，雖然他知道自己的這個願望很自私，但是還是希望得到家人的支持。

“阿兄，你跟阿娘還有範叔說了嗎？”

喬榛知道自己不願意反對，哪怕很危險，但是他看得出阿兄的期待，所以她說不出反對的話，但是她也說不出反對的話。

雖然，她覺得自己自己說不願意他離開，阿兄一定會留在汴京。

但是，這不是她的意願，如果安全但不自由，那麼又有什麼意義呢。

“沒有，”聽到她的話，喬筠呆呆地搖搖頭，不是很懂她這是什麼意思。

“你也去問一問他們吧，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說完之後，喬榛就直接離開了。

離開也是因為她閑雜不知道做什麼。無論是支持還是直接反對，喬榛都覺得自己沒有這麼明确，她需要一點時間緩緩。

“阿妹——”看着喬榛的背影，喬筠無措地伸出手，最後又茫然地收了回來。

阿妹這不确定的态度，讓他心裡也打起鼓來，這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啊。

阿妹這裡都這麼困難，阿娘他們那又該怎麼說喲。

喬筠帶着糾結回房，但是最後睡覺前，還是想通了喬榛的意思，不反對不就是支持嗎。

嘿，他可真聰明。

喬筠給自己鼓勁，準備第二天去找阿娘和師父。

……

“你确定嗎？這很危險。”

“是。”

……

又是一個早晨，喬榛他們送喬筠出門。

“怎麼就不讓我們送出去喔，”秋素言握緊手，心裡揪得難受，答應是答應了，但是現在還是會難受。

'“阿妹，好了，帶不走的，”'喬筠按住了喬榛給他收拾東西的手。

喬榛沉默了。

……

“阿兄，一定要好好回來，”看見喬筠走了出去，喬榛還是忍不住道。

喬筠揮揮手，大步向前走。

“還真是狠心啊，”喬榛搖搖頭，見喬筠頭也沒回地走了，搖搖頭回了家。

不遠處，喬筠走過一個拐角後，又回過頭來看一眼自家門口，見沒人之後又笑了笑，大步向前走。

他們約定好在城門外集合，先生們還有同窗都在呢。

今天他特地說了不讓家人到城門送自己，不然他怕自己舍不得。

此去前路多波折，再次相見，不是何年，既如此，倒不如幹脆果決一些。

走到城外才發現，自己來得有些晚，大家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而且，大家都沒讓家人送，他們都知道這一去意味着什麼。

“我們出發後，”先生們看着時候差不多之後，就帶隊出發了。

他們不會點名，來不來都是學生自願，他們不會點名強求，但是看到在場這麼對人，他們自覺還是挺滿足的。

“出發！”

***

“咚——”

“咚——”

喬榛他們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了一聲聲悠長的鐘聲響起，一聲一聲地敲着，敲得人心慌。

喬榛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但是發現大家都站了起來，神态各異，特别是阿娘，整個人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