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以光沉默了一會:“知道,但那是在家裡。我不在的時候,不知道你幾點起。”
盛優時氣笑了:“我不還是那個時辰起嗎?”
“我不在你還睡得這麼好?”
盛優時心中一軟:“你睡不好嗎?”
“還行。”
“那不就行了!”
“嗯,”商以光他忽然來一句“跑步嗎?”
“笑死,你什麼時候見過我跑步?”盛優時開了免提,翻身繼續睡:“你自己去跑吧,跑完順便給我買早餐。”
“一天到晚不運動,不健康。”
“我去找你的路上,不就運動了嗎?”
商以光:“……”
盛優時說:“實在不行,你上課的時候我出去跑步。”
商以光沉默了一會兒:“行吧,我課後陪你多走走。”
盛優時睜大眼睛:“啊,我們什麼時候達成了這項協議?”
那邊一意孤行,當沒聽到這話,說了句:“我8點有課,7點30我再給你打電話。”就挂斷了電話。
盛優時從被子間擡頭,翻出手機通話記錄,發現商以光這混賬居然給他打了十幾個電話!
靠,真是不吵死他不罷休!
好氣又好笑。
他以為每個人都跟他似的,不跟别人睡覺就睡不着嗎?
商以光的學校有些大,教學樓之間的距離也有些遠,盛優時每天溜滑闆進去,而商以光騎自行車,不是那種比賽用的高座椅需要彎腰的自行車,是一款比較筆直坐姿的自行車。
每日盛優時跟他在教學樓下彙合,商以光停自行車,他就将自己的滑闆擺在上面,接過商以光手中的早餐,然後并排而走進入教室。
有時候不同的課在不同的教學樓,教學樓之間相差甚遠,需要借助交通工具。
商以光繼續騎他的自行車,盛優時踩上自己的滑闆。商以光跟在盛優時後面,教學樓之間距離太過遠了,商以光會問他要不要上來坐。
有時盛優時懶得滑也會坐在他自行車後面,懷裡抱着滑闆,一車兩人在樹葉紛飛的大道上飄過。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大半個月過去了。
上課時,有時候他偶爾跟風出聲,答對了一道題,商以光誇他,他表面淡定,心裡面充滿了歡喜。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也行。其實他并不理解那些題,隻是那些題剛好老師就說到,隻是恰好記住了過程。
大多數時候,他是啥都聽不懂的,畢竟太難太難了。
看多了那些同齡的男生女生,盛優時會錯誤地覺得自己成了這新生中的一員,混在大學生堆裡,得過且過。
直到這天,發生了一些小小變化。
盛優時沒有午休習慣,商以光也沒有。前者是因為太混了,在學校從不安分,根本不可能在午休時好好睡覺。後者則是因為沒有在學校寄宿。
這下午兩人如往常一般去上課,課上盛優時困得不行,雙手交疊,腦袋枕在上面,他打了個哈欠,看看講台上的老師再看看窗外,唉,這該死的熟悉的感覺。
所以說有的人讀不下書就是天生的活該的。
一聽課就犯困,他不失學誰失學?
他将頭埋在兩臂之間昏昏欲睡,被手肘頂了一下,仰頭看到商以光的臉。
商以光:“别睡。”
他嘟囔:“困啊。”
“昨晚沒睡夠?”
盛優時揉着眼睛:“睡夠了,但還是困,說了我不是讀書的料。”
盛優時坐回去,這才看到商以光的旁邊站一個戴着眼鏡的男生,筆記本推到商以光桌前,但商以光完全沒看到這人似的。
盛優時:“他幹嘛?”
商以光:“不知道。”
盛優時看看四周,都是聊天的同學:“下課了嗎?”
“自由讨論。”
“哦。”盛優時又默默地趴回去。
商以光看了他很久。
旁邊站着的眼鏡男生跟他喂半天,商以光也沒反應,眼鏡男生很惱怒地看他一眼,抱着筆記離開了。
眼鏡男生這幾天一直在觀察他們兩。
這個懶懶散散的男生每天空身而來空身而去,早上時,對别人很高冷的男生還會給他帶早餐,他吃完上課沒多久就在桌子上一趴。
其餘誰跟高冷男生說話都不理,冷得很,唯獨就對他自己身旁的懶散男生關注有加,每日問他明早想吃什麼早餐。
有次還沒到上課時間,眼睛男生看到他們坐在圖書館外面,高冷男生看着懶散男生吃早餐,有說有笑,眼鏡男生去打招呼,沒一個理他。
之前還可以說是沒聽到。這次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接近這個高冷的男生,結果人家半個眼神沒分他,而懶散的男生也隻擡頭看他一眼,之後無視。
眼鏡男生真看不下去了,在老師上課時舉手說:“那個黃頭發不對白頭發的男生,不是我們同學吧?憑什麼跟我們一起上課?我們都交了學費的,他交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