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渾身一僵,餘光求助地看向前面開車的譚秘書。
譚秘書立刻說:“沒有沒有,隻是有人看到你在這要打架,給我們報了個信,所以大少爺就過來了。”
商以光點着頭,指尖無意識地點着膝蓋,直到盛優時說哦,才長長籲出一口氣。
譚秘書将他們送到家,商以光進書房繼續工作,盛優時則呆在廳堂看電視,至于他那還沒有完成的任務,隻能拜托席加馳幫忙了,他給席加馳撥了個電話。
席加馳劈頭就問:“商以光将你帶回家啦?”
盛優時說:“是啊,你消息這麼靈通。”
席加馳說:“他沒有對你做什麼?”
盛優時說:“沒有哦。”
兩邊沉默了,然後席加馳說:“看來他真的想要把你當金絲雀那樣養!”
盛優時看了看書房方向,煩躁地撸了一把頭發說:“算了,不理他,你先幫我把小結巴那件事給做了。
小結巴在網吧工作,賺點錢不容易,還要供他哥哥讀書,那些混蛋欺負小結巴,還把他的錢給搶走了。
那小孩倔得很,之前給他錢也不要,在那個破網吧工作一個月才幾塊錢,怎麼養得起他跟他哥,還是高材生!”
席加馳說:“要不讓他到我家工廠上班呗,我們再資助他點,當作工資,這樣就不缺錢了。”
“也行。”
“嗯,那等我空了就去辦。”
“你緊着點。”
“知道。”
盛優時不知道看了多久電視,肚子有些餓,正要找些吃的。
阿姨被他“遣送”回家了,今日無人做飯,也不知道大少爺怎麼辦。
他心虛地瞥了一眼書房方向,恰在此時,書房門推開了,商以光手還放在門把上,漫不經心地擡起眼簾,與他對了個視。
商以光健步而來,到了盛優時跟前駐足,模特那樣杵在那裡。
盛優時摸摸後脖:“幹嘛?”
有些頂不住大少爺的注視。
商以光笑了笑,溫聲說:“餓了嗎?”
盛優時讷讷地點點頭:“嗯嗯。”
商以光說:“我們出去吃飯。”
“去哪?”
“不遠。”
盛優時心血來潮:“那走過去吧?”
他雙手十指交叉伸展着肢骨,目光卻有些鬼祟地瞄着商以光,小心思活絡。
商以光道:“也行。”
兩人便走路,已是傍晚時分,太陽依舊耀目,剛出門就逮頭打來,盛優時偏頭看到大少爺眉頭微皺,不由好笑。
出門時大少爺是想戴個傘、墨鏡遮個陽什麼的,但是看到盛優時稍黑的皮膚,再看看自己過分白的皮膚,瞬間将手縮了回去。
兩人随着綠蔭的行人道走着,陽光偏橘黃,映在綠化帶上,有無名小花從草叢中開出,格外優雅美麗。
盛優時心情極佳,難得他跟商以光有如此閑情雅緻,小時候一直幻想一家人就這麼閑散地散步。
很多普通家庭都是如此,有說有笑其樂融融,雖然他與商以光并不說話,但也輕松惬意。
這美好時刻很快被打破,旁邊機動車道炸起尖銳的機動車轟鳴聲,扭頭看去,飛車黨呼嘯而過。
盛優時立刻扭過頭來,還故意用手遮着臉,奈何時哥的身姿過分出彩,飛車黨看到了他。
有人大聲喊道:“喂,時哥!那是時哥嗎!”
然後整個車隊停下,他們歡躍起來:“時哥,真是時哥!诶,時哥,來啊來一起玩啊!”
他們直接拐進自行車道,蒼蠅似的追在盛優時身後,也不安分坐高低站起來說:“哇哇時哥,你旁邊這帥哥誰啊,真他媽的俊!”
商以光看了他們一眼,皺起眉。
盛優時見躲不過他們,隻能各種眼神暗示,那群人眼瞎,隻知道一個勁地嗡嗡吵,盛優時隻得擺手說:“哈哈,我不玩這個,我不會玩這個……”
“來啊,騙誰呢!”
盛優時:“……”
商以光站在旁邊冷冷的看他,那個目光似乎有形,看得他好生慚愧。
他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無能惱怒:“我說了我他媽不玩!”
然後一把拉住商以光的手趕緊遁,往遠處商業街方向跑,那裡禁止機動車。
等終于停止時,盛優時直喘氣,回頭看商以光,居然氣息稍急但平穩而且嘴角還帶笑,眉眼舒展,卧蠶都起來了。
他似乎覺得這麼被拉着跑很惬意,因為忽然停下還疑惑地看着盛優時。
盛優時比他矮一些,他看人時微微低頭,碎發遮住了陽光,昏暗的光線映得他瞳仁漆黑,與此刻溫柔的神情搭配在一起,顯得含情默默的。
盛優時忙收回自己的眼睛,才發現自己還握着對方的手,就這麼在公共場所肆無忌憚地跑,忙撤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又問:“快到了嗎?”
商以光收了笑,摸摸自己的手,抿唇說:“嗯,快了。”
餐廳高雅,食物誘人美味,一切都好,轉眼過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