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
深夜時分,廣場上還圍了一大堆青少年,喝彩歡呼。
人群中心一道肆意的身影,他随着滑闆翻轉跳躍,穿梭在人群之中。
在歡呼聲中跳躍上台階,又從上面一級一級滑下來。
金白色頭發随着動作飛揚,那張臉,年輕帥氣又張揚。
這仿佛就是他的戰場。
他充滿了自信,這種激情,感覺自己像風一樣肆意潇灑。
他正玩得開心,人群外一個淺綠色頭發的男生不耐煩地踩着滑闆,一隻手握着手機擺在耳邊,遠遠沖他揮手:“小時好晚了,回去啦。”
他叫盛優時,跟他揮手的男生叫席加馳,是他的好友。
盛優時瞬間沒了情緒,踩着滑闆慢慢蕩過去。
他不想回去。
走近了,席加馳煩躁撓頭:“走了走了,煩死了,我爸媽都推幾次了,一直推,明天再來玩吧。”
盛優時一踩滑闆尾巴将它抱起:“你先走吧,你家遠。”
席加馳看了眼不遠處聳立的金碧輝煌大廈,歎息一聲,拍拍他肩:“那你也早點回去,别在外面逗留了,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盛優時站在那,回頭看了看那座大廈,抿抿嘴,看着好友離開的方向。
背影消失好久,他才重新踩上滑闆,尋了個偏僻台階坐下,看着滑行的人群。
方才充滿神彩的雙目,在黑暗中有些黯然。
而不遠處,大家都還沒盡興,有人招手喚他:“帥哥來啊。”
他也不去,笑着搖搖頭,就坐那看着人來人往發呆。
不知坐了多久,夜空淅淅瀝瀝下起小雨,人煙一下哄散,大街變得冷冷落落,盛優時打了個噴嚏,摸摸胳膊毛孔都豎起來了。
初秋深夜有些寒啊。
他才起身,踩着滑闆往那冷冰冰的大廈劃去。
其實那也不算他的家。
他隻是那豪宅裡面的金絲雀。
搞笑的是,金絲雀難過的是豪宅主人基本不怎麼回去。
穿過馬路時,手機鈴聲響起,他低頭接起電話瞬間一輛車擦着他衣服呼嘯而過,他猛地收回腳。
車主罵罵咧咧:“不長眼,找死啊!”
電話那頭席加馳聽到了聲音,皺眉:“你怎麼還沒回家啊?我都逃過混合雙殺,洗澡躺下了。”
金絲雀不,盛優時:“這就到了。”
才一會沒見,席加馳感覺好友聲音有些啞。
席加馳:“你怎麼回事啊?那麼大的房子你都不想回去,要是我,肯定嗨翻了。”
盛優時笑笑,聲音有些低:“誰知道呢。”
可能就是犯賤吧。
頓了頓,席加馳唏噓:“你說他這樣是圖啥?”
盛優時:“誰知道他圖啥?”
他的聲音低得有些缥缈。
想起跟那個人怎麼認識的,就覺得真就一筆糊塗賬。
其實第一次看到商以光的時候,他看起來挺能唬人的,人模狗樣,很帥氣的一個貴公子。
那端着的樣子跟那種開屏的花孔雀一樣高貴,但不是色彩斑斓花孔雀,應該說是白孔雀。
但确實好看又高雅。
這是商以光給盛優時的第一印象。
但是後來才發現這貨完全沒有他外表給人那般的無害。
那真的是一個孽緣呐。
那天,盛優時穿着破洞牛仔褲,咬着一顆棒棒糖,穿亂七八糟花花綠綠的衣服,外套也不肯好好穿,“酥肩”半露,裡面是一個背心,蹲在如流的下學高中生潮裡。
一擡頭看到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生,穿着淺藍校服筆直地站在那裡看着自己。
那男生就這麼簡單的衣着穿在身上,金貴俊美,一眼過去,竟隐隐有壓他一頭的趨勢。
盛優時在一群混混堆裡,也是被尊聲時哥的,哪被人這麼挑釁過,當即起身手指人家:“看什麼臭小子,沒見過帥哥?”
那個人沒說話,又看了他一眼,然後扭頭走了。
就這麼麻溜地走了!
盛優時不敢相信,張着嘴在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然後就看到了男生身後鬼鬼祟祟的黃毛。
他喵的,這是時哥的地盤!
盛優時咬碎棒棒糖,将棒一擲,插着兜晃悠悠跟上去。
男生被幾個小黃毛跟了老長一段路,前後夾擊将人堵到偏路。
那男生身高腿長,氣質優雅,卻呆頭呆腦不知道閃躲讨好,就站那任人勒索。
那些人翻亂他的書包,搶他錢。他也不攔,就冰冷地站在那,好似他清澈的眼神能殺人。
盛優時看不下去,痞痞喝道:“喂,幹嘛呢?”
為首的混混還握着一柄小刀,剛要發怒,看清人後笑臉堆起來,立刻上前點頭哈腰說:“時哥這小子特有錢還慫,一吓唬就全交待了,到時咱們一人一半。”
盛優時哼了一聲,那貨立刻改口:“時哥,你七我們三,他有錢沒事的,我們蹲他好幾天了。”
有錢的小子就默默在那邊站着,聽他們分贓。
盛優時一笑,忽然一腳踹過去:“誰要跟你們分了?還不快滾!”
被踹的混混要發怒,仗着人多想還手,但是路口有人過來了,雖有不甘,還是一窩蜂溜了。
盛優時看着那些小混混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嘚瑟,覺得自己威名遠揚,稍一吓唬人就跑了,更覺得自己英雄救美,好不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