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朱麗十五歲。
朱麗從小生活在卡斯丹城,她的家境很不錯,母親是做生意的,而父親,他是卡斯丹城一所中學的老師。
朱麗的母親是純正的德魯人,而她父親則有一半的曼愛尼人血統,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朱麗從小就長得特别可愛,而等她長大了,她就成了這一家裡顔值最高的那個人。
朱麗父親那邊的親戚,包括朱麗的外祖母,她們都定居在曼愛尼,所以朱麗父親其實是跟朱麗母親她們一起生活的。
在德魯帝國,夫随妻姓并不少見,因為德魯帝國的女人比較強勢,平時女人們也會積極參與各種政治集會,到處跟男人争搶話語權。
即使如此,這個國家還是男權國家,男人們總想方設法在各種領域壓制女人,當然,他們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但總的來說,比起另外兩大帝國,德魯帝國對女人的壓迫起碼沒擺在明面上。這邊男人們的手段都暗戳戳的,每當女人們覺得日子過得還不錯的時候,他們就會突然跳出來惡心她們一下。
朱麗的父親就是随妻姓,他是個性情很溫和的男人,而朱麗的母親性格就很強勢,她是個很有魄力的女人。
朱麗從小就過得順風順水,所以她的性格也很天真爛漫。除了德魯語,她的曼愛尼語說得也很不錯,而每隔兩年她們一家就會去一趟曼愛尼,跟她的外祖母生活一段時間。
朱麗的外祖母是個非常熱愛生活的人,她雖然是獨居,但她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每天都過得充實又快樂。
朱麗很喜歡她。
朱麗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她的名字叫做珊羅。珊羅也是一個性格很好的女孩子,兩個女孩很少吵架,就跟親姐妹一樣。
然而美好的日子就定格在了朱麗十五歲這一年。
這年六月,朱麗一家又乘坐上了前往曼愛尼的輪船。這次珊羅本來是打算跟她們一家一起去曼愛尼玩的,可惜她家裡臨時有事,就沒辦法一起過去了。
不過她還是跑過來送朱麗。
船很快就要開了。
這天的風有點大,朱麗站在輪船上,她穿着連衣裙,戴着遮陽帽,就那樣笑容燦爛地跟珊羅揮着手,“……我會給你帶禮物的!珊羅!”
珊羅點點頭,也跟她揮着手,“一路平安!朱麗!”
忽然一陣風吹過,朱麗頭上的帽子被吹了起來。朱麗想也沒想地就從欄杆處探出了半個身子,伸手一下把它抓住了。
“呼……好險。”朱麗松了口氣。
下面的珊羅也松了口氣,“你這樣太危險了!朱麗!”
朱麗揚起嘴角,“我沒事兒!”
輪船已經啟動了,這次的航行就要開始了。
“一定要注意安全——”珊羅再次用力揮揮手。
朱麗趴在欄杆上,也拼命地朝她揮手,“你也是——”
這次的旅行依舊很快樂,朱麗的外祖母身體很健朗,她還給朱麗做了很多好吃的,朱麗真想把它們分享給遠方的好朋友珊羅。
這次朱麗也精心挑選了禮物,她跟珊羅有很多共同的愛好,她覺得這個禮物她一定會喜歡的。
跟珊羅一段時間沒見面,朱麗的分享欲簡直快爆棚了。于是等朱麗一回到卡斯丹城,她就直接興沖沖地奔去了珊羅家裡。
“我回來啦!珊羅,看看這次我給你帶了什麼禮物——”
當朱麗一踏進珊羅的家裡,她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這個家裡冷冰冰的,空蕩蕩的,仿佛缺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走進客廳,朱麗見到了珊羅的父親,不過一段時間沒見,他就變得蒼老了許多。
“叔叔,珊羅呢……”朱麗放輕了聲音,“我給她帶了禮物……”
珊羅的父親望着朱麗,他的眼神是那樣悲傷,也那樣痛苦,“朱麗……珊羅她……我的孩子……天呐!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朱麗的心裡已經有了很不好的預感,“珊羅怎麼了……她是生病了嗎?她現在在醫院?”
珊羅的父親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情緒,他點了點頭,“是的,她在醫院,我想她一定想要再見你一面。”
朱麗感覺胸口莫名有種悶悶的疼痛,她突然感覺這一切都讓她很壓抑,讓她想要呐喊。但是她忍住了,她繼續輕聲問:“那我,現在能過去看看她麼?”
珊羅的父親點點頭,“當然……我跟你阿姨說一聲,我這就帶你去。”
朱麗跟着珊羅的父親來到了他們的房間,珊羅的母親病倒了,最近她都需要靜靜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