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衛生間,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有些憔悴,黑眼圈在白色的燈光下看着很明顯,從和英理分開的那天起,我的黑眼圈就沒有淡下去過,洗了把臉,劉海被微微打濕了,用手将頭發全部都捋上去。當我出來的時候,莎朗的身邊已經有五六個男士圍着了,就這一個小小的卡座擠那麼多人,不累?我有些惱火,但是走過去又會顯得特别突兀,莎朗到是在哪裡不急不慢的喝酒,那些男人想把她灌醉。按理來說我沒什麼可以擔心的,她是誰啊,Vermouth。我甚至都應該擔心下那些男的會不會被抛到荒野。但是内心的莫名惱火,好吵。
“接下來這首歌是由一位不願意透露名字的女士送給坐在角落的女士的。”台上正在彈吉他的樂手停下說道。是我,我準備上去唱歌,明明我唱歌很爛,但是怎麼會願意上去唱呢?身體在酒精的加持下,讓我更大膽的幹着我腦海中想做的事情。我走上了樂手的位置,抱起了吉他。
“這首Desperado就送給角落的這位美麗的女士。”調整了下話筒,随着吉他伴奏聲音緩緩的流淌,琴一般般是雅馬哈的,但是音響音質很好。
在莎朗看來,眼前的這個人,此刻在發光。有些天生沙啞的嗓子,她眼裡好像藏着無限的溫柔。如同溫暖的溪流,即使是在寒冬也從未結冰。
Desperado, why don't you come to your senses?
You've been out ridin' fences for so long now
......
一曲唱畢,台下一陣掌聲,有人喊着要我再唱一首。接着唱了一首很歡快的歌,American Pie。
唱完兩首歌放下吉他走到了莎朗的身邊。周圍的依然存在敵意的男士,正當我猶豫如何占回我的位置的時候。“走吧。”莎朗輕聲說道。如釋重負終于可以回去了。我去刷卡買了單。牽住莎朗的手,把她從人群中帶離,她的手很冰,被我握住的時候我們都猛的一顫,但沒有收回,她跟在我後邊,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嚴肅吓了一跳,一直到大街上。燈光混雜,各式招牌廣告填滿了道路,留下幾條漆黑的巷子。站在人流的中間,我轉身朝面向她,目光無法控制的盯着她的眼睛,緩慢靠近,然後幫她理了理頭發帶上了帽子。我那一瞬間想了很多東西,但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剛剛酒精帶來的混亂。
“被發現就不好了。”我朝她勾了勾嘴角。仍然握住她的手。她笑了,把手擋在嘴前晴朗的笑了,笑容很淺。
“怎麼?”我回頭看她一眼,挑起一邊的眉毛問道。
“謝謝你。”此時她的臉上隻有溫柔,之前所有的恐懼也好怨恨也好殺意也好,全部都消失了。此時此刻,這個世界好像隻有我和她。一個矛盾的我,和一個從未知世界來的殺手。
“回去嗎?走吧時候不早了。”看了眼手上的表已經11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