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醒得很早,他躺在床上,靜靜地思考。
森林中埋藏的分牌大多是“壹”,極少數寫着“貳”,而木屋中的不同,每一個上都标着“叁”或“肆”。
木屋中統共五十個分值。
如果森林中埋藏的數牌超過一百五十分,那麼淘汰一人就扣十分的意義就會被削弱。
最極端的情況和最溫和的情況中中,四百分的總分,每人恰好能分到十分左右……
是一個人被淘汰所需要倒扣的分數,也是最合适的分數。
若總分太低,起不到競争的效果,總分太高,又容易讓人失去控制,做出一些不那麼理智的行為。
這裡還有另外一個問題:
如果每個人都分到了十分,那麼,這一局比賽,會将一個小組都并列魁首嗎?将近四分之一的魁首?
這可不是尼山書院的風格啊,如果這樣,何不你好我好大家好,一起當第一名呢?
競争一旦開始,絕不會停下。
更大的可能,是團體賽後還藏着個人賽,逼迫同組人員分出高低勝負。
他微微抿了抿唇,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擁有雙倍分數的一人組和其他組之間的競争關系會在最後的比賽中直接激化。
馬文才幾乎要冷笑出聲了,為了讓他和祝英回學會團隊合作,夫子們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前期一人組因為單打獨鬥慘遭針對,後期因為雙倍分數避免不開的争鬥。
祝英回對這件事應該也是心知肚明,那麼她會選擇哪些人呢?
馬文才無從得知,但是他知道,他的目标在哪裡。
已經是第二天了,不少學生已經嘗試着靠近木屋了。
但是此時他們才發現,有兩個木屋已經空了,巡邏的夫子也不見蹤影,分差帶來的緊迫感逼迫着他們分别攻下了第三個、第四個木屋,并且拿走了其中的五十分。
當然,代價就是有十二人變作八人,十三人減少至十人。
進來領人的夫子帶走了相應數量的字牌。
原本的八人組手裡握着八十九分,原本的十二人組手裡掌握着六十八分,十人組手中有七十四分。
四人組的分數手中則有着最低的二十一分。
馬文才沒有跟任何人分享,所以他手裡是正正好的五十分,翻倍之後暫居魁首。
當森林中很難再找到一塊分牌的時候,所有人都非常清楚,是時候該進行分數的再次洗牌了。
而這一次,分數隻會在不同組之間轉移,而非平白無故地消耗掉——
除非,有人怒而暴起,主動幹掉自己的領頭羊。
祝英回清楚所有組的分數,包括馬文才和祝英台組地大概分數。
她溫和地笑了:“那麼,現在是時候了。”
聽着她說話的人紛紛歡呼起來,祝英回微微颔首:“好了,接下來,是我們的回合。”
她帶着這些被撬動的人去襲擊了原本的十二人組,九對四,勝利非常明顯。
她笑着把木刀遞給了同組中受領頭羊欺壓得最厲害的人,那人渾身顫抖着,狠狠地抹了那個貴族公子的脖子,用力到留下了顯然不屬于朱砂的紅色。
剩下的三個則被祝英回親手解決。
十二人組,還剩下四人,分數二十八分。
十人組的領頭羊被同樣解決。
十人組,還剩下四人,分數三十四分。
剩下的人後知後覺地擔心起成績來,卻收到了祝英回笑着的禮物:“呐,你們兩組一樣了。”
她一點兒也沒有留下,全部送給了兩組,扯平了二者的比分。
十人組、十一人組都還剩四人,各六十四分。
她意味深長道:“這下,你們八個人可以一起獲得一個好成績了。”
祝英回,單人組,四分墊底。
姐姐在這邊控分,妹妹被追殺的非常狼狽。
要說祝英台也是有點活該的成分在裡面,她按照自己的計劃,今天去對付了馬文才——
然後正面和帶着四人組的馬文才撞上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五對八,她們這邊還有弓箭手,不應該被追的這麼狼狽啊。
但事實就是他們一個照面荀巨伯和裴涼這兩個專業技術人員就被解決掉了,而接下來,他們又陸續失去了鄒鋒、王述。
卻隻換掉了對面一個人
隻留下她和崔闫還有梁山伯繼續逃亡。
祝英台喘了口氣:“我們三個人,還剩多少分數?”
“三十九分。”崔闫臉色很難看“馬文才手裡應該有七十分。”
裴涼是被他送出局的,鄒鋒也是。
祝英台咬牙:“咱們要輸給他了?”
她罵了一聲娘:“說好的一個人呢!他是怎麼說服那四個人的!”
其實很簡單,馬文才隻是找到他們,然後告訴他們:“我能帶你們赢。”
四人組一共就二十一分,合計了片刻一咬牙一跺腳背水一戰,而成果是喜人的,他們現在已經有五十一分了。
分數上漲的同時,鬥志也在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