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西沉,風雪漸小。
神原愛紀喂完這片的流浪貓後,準備啟程回家,明日再來。
這時卻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請問是白貓的主人嗎?”
“我是,你是?”
“我見到了你要找的白貓。”
“您在哪裡?我現在就過去。”
“我在xx街道,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神原愛紀心裡一個咯噔,她聽出了話中的言外之意。其實這些天來沒有喪彪的任何消息,差不多等于宣判死刑。
但她不願意接受,心裡一直抱着“隻要沒有喪彪的死訊就是好消息“的念頭。
神原愛紀深呼吸一口氣,制止情緒失控:“好的,我馬上就到。”
距離對方所在地點有點遠,神原愛紀隻能開車過去。手握方向盤,大冬天的手心卻一直出汗,好幾次差點闖過紅燈。
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
神原愛紀一路上都這樣告誡自己,可當她趕到電話中的地點,見到聯系她的人,順着對方手指的方向看見一隻了無生息的白貓躺在地上時,還是沒有忍住。
如同被一榔頭砸中腦袋,頭暈目眩、眼冒金星。
“最近氣溫降低,它渾身僵硬,應該是被凍死的。這小東西也是可憐。”
神原愛紀的耳邊嗡鳴不斷,已然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何打開手機給他轉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
當她回過神來時,她已經将喪彪抱在了懷中。
手中的重量比起之前輕了不少,每根毛發上都沾着厚重的雪粒,肚皮扁扁的,一看就知道離家這些天沒吃飽過。
“笨貓,吃不飽不知道回家嗎?”
一開口,就是破碎的帶着濃重鼻音的嗓音。
不遠處的陰暗角落,五條悟正眉頭緊皺觀看這一場“生離死别”。
完成今日工作後,他便打發伊地知回家,自己則尋找神原愛紀的蹤迹。
不為别的,隻為對神原愛紀吐露實情。
畢竟,她這麼找,永遠都找不到他。
找到神原愛紀時,剛好看到她抱着他的替代品哭的泣不成聲。
鏟屎的怎麼回事?
自家貓都不認識?
我比它好看多了好吧?
當五條悟的視線落到神原愛紀裸露在外的皮膚時,内心的諸多吐槽消失的無影無蹤。
雙手青紫,鼻頭通紅,雙眸淚水漣漣。
晶瑩的淚珠像不要錢的珍珠般一顆接着一顆掉落,他第一次見到神原愛紀露出這般脆弱的表情。
她在為他的死去而難受。
原來見慣了死亡的入殓師也無法接受死亡。
看見這一幕的五條悟隻覺得胸口堵得慌,不自覺歎了口氣。
這會告訴她的實情的話?
她該怎麼相信?
告訴她,喪彪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告訴她,喪彪其實是他變得。
恐怕……她會更加傷心吧?
五條悟思來想去,決定改變計劃。
他掏出手機給夏油傑打去電話,一接通直接交代:“傑,我要去國外出差,大概一天,不,三天就回來。這段時間幫我在爛橘子那裡遮掩一下。”
夏油傑:“國外?去做什麼?”
五條悟:“去創立喵喵教。”
去當任人揉圓搓扁的小貓咪。
夏油傑:“……你的業務已經開展到國外了?”
五條悟:“誰讓我是最強呢?”
夏油傑:“知道了,早點回來。”
五條悟:“OK。”
五條悟挂斷電話,先是清理了周圍環境的咒力殘穢,接着擺出[赫]的起手式,調整咒力輸出。
一顆紅色彈珠大小的咒力集合體出現在指尖,幽深的紅光照亮了這處角落,卻并未引起神原愛紀的注意。
“去。”
話音剛落,[赫]離開他的指尖,以極快的速度沖向神原愛紀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