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啊,我們正比到關鍵的地方,你不要來打岔好不好?”
“什麼,你終于想跟我說話了?”
“呃……”
終于反應過來自己破了功,阿侑像是被噎到了一下,然後朝我撇了撇嘴。
“我也沒想跟你絕交啊。”
“那你在幹嘛?”
“就是……暫時保持距離之類的。”
“你該不會覺得自己是在保護我這樣做很帥吧?”
“……”
“說話。”
“是、又、怎、麼、樣、啦——!”
可能是說這句話超過了他與人交流的尴尬臨界點,他邊一字一頓地喊着這句話邊朝着宿舍樓方向跑掉了,把我跟阿治都丢在了操場上。
賽後頹唐的氣氛消失了,場面頓時開始變得迷之诙諧。我跟阿治對視了一眼,多少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一點無奈。
“你到女生宿舍樓那邊等我一下吧,我在宿舍裡放了一點,原本就是帶來給大家分的。”
“哦。”
外公喜歡買做得特别紮實的魚糕,即使一袋裡隻有幾塊,拿在手上也感覺有點壓手。
我拿着魚糕下樓的時候看到阿治正坐在自動售貨機前的長椅上喝飲料,除了他自己手裡的,長椅上還放了一瓶橙汁。
“來,拿好。”
“謝謝,喝嗎?”
“幹嘛呢,無緣無故請前輩喝飲料,要也是我請你。”
“因為我想?”
“我偶爾會覺得你這孩子說話有點電波系。”
既然他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自然是從善如流地坐到了長椅上接受他的供奉。
他看起來像是有話要說,事實上也确實是。就在我的飲料瓶發出表示内存已空的呼噜聲時,這孩子才終于放下了他早就空掉的飲料瓶。
“侑,大概原本是想赢了之後光明正大的來找學姐和好吧。”
“為什麼?”
“因為學姐是冒着風險幫他的,不想讓你感到不值。”
“怎麼還想了這種多餘的事啊,我又不是想要什麼回報才幫忙的。”
“反正他對在意的人一直這樣。”
“哎呀,你是說這孩子喜歡我嗎?”
“嗯,不過是不是戀愛意義的不一定。”
“那還真是謝謝了,我覺得應該不是那種意思吧。話說你怎麼知道的?因為雙胞胎的心靈感應嗎?”
“沒有那種東西。”
“真的沒有嗎?我之前就想說了,你們倆看起來好有默契哎。”
“沒什麼,人是不會說跟自己的手腳有默契的。”
“嗚哇——”
不知道為什麼,我在這個瞬間覺得他十分可愛,狠狠地上手搓了搓他的頭發。
阿治拍開我的手跑掉了,臨走前還不忘順便拿走我送他們的魚糕,使我深感好笑。
“排球部的比賽有趣嗎?”
重新回到宿舍時,高橋還在做慣例的樂器保養。她是吹雙簧管的,給排球部比賽應援的樂器編成跟行進編成類似,都不需要雙簧管的出場,所以她去年跟今年都沒看過排球部的現場比賽,在聽部内其他成員讨論時總是有點好奇。
“這個……怎麼說呢,我也是外行人,即使去看了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不過我确實是看得蠻開心的,因為最後在半決賽上打敗我們的隊伍裡有兩個合口味的帥哥。”
“哎,什麼樣的?”
“一個白發和一個黑卷發吧。白發的那個臉是我喜歡的類型,但身材有點太壯了我不太可。黑卷發那個臉跟身材都在我的好球區,但是那種生人勿近的氣場我不喜歡,相對而言白毛帥哥應該性格好很多,我在比賽結束去上廁所的時候遇到過他,問他能不能拍張照片,他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我解鎖手機屏幕,打開了“在最無能為力的年紀遇到的最想包養的帥哥美女”相冊,讓高橋鑒賞我的收藏。
她在看過之後對我的審美品味表示了高度認可,我不禁得意地點頭。
“是吧,要是把對面的白毛或者卷毛帥哥發給我當男朋友,讓我一輩子葷素搭配我也願意啊。”
“太貪心的人會被雷劈哦。”
“那到時我就緊緊地抱住你,要走我們倆一起走。”
“說什麼,好可怕。”
夏天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