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看來我們來得不是時候?”
“不,你們來得正是時候。”
高一在黑尾一句話轉幾個音的奇怪感慨裡結束了,我跟着即将加輩的排球部新生三人組在湖邊溜達了幾圈才各自散場。
春假時,我回到老家休了個好長的假,休得我差點想退學回家。
不過,一想到因為集訓所以連春假也不能回的香織,我想去東京的心情又在臨近櫻訊時變得強烈了起來。
這方面黑尾大概也得負一部分責任,誰讓他們集訓完去烤肉、逛街、漫遊ROUND 1的時候還發照片給我。
該死的東京本地人,别以為我會因為看了這種東西就羨慕,等我回了東京你們要是出去玩不叫我,我就鬧給你們看。——是的我就是會羨慕。
還是初中生的時候,我曾經跟香織讨論過等上了高中要去做什麼,但是我們聊來聊去,最後總脫不開這三個話題:
一,去卡拉OK唱歌唱到路燈亮起。
二,拍大頭貼選相框選到機器不耐煩。
三,挑戰雙人跳舞機直到我能一個箭頭不漏地跳完一整曲。
在原先的設想裡,我應該是要跟香織一起在高中三年間把這三個主線任務做完的,但是實際升上高中後,我發現她好像沒這個時間陪我去,至于讓我自己去嘛……不要,我一百個不願意。店員那種“這個人沒有朋友吧,自己一個人來ROUND 1玩看起來好像有點可憐”的詭異憐愛目光我一秒鐘也不想感受到。
如此看來,為今之計隻有問問其他朋友願不願意了。
「你會玩跳舞機嗎?」
俗話說萬事開頭難,我決定先從最難的項目開始做起。這條信息被我複制了一下,分别發給了夜久、黑尾和羽矢學姐。前兩個當然是因為我跟他們熟,最後一個雖然還不熟,但之後畢竟也要一起為手藝部的前途而奮鬥了,趁此機會增進一下感情也是個不錯的選項。
「抱歉啊,我沒怎麼玩過這個。」
「會是會吧,不過我不常玩哎。黑尾好像挺擅長的,你問一下?」
「哪一種?」
我的如意算盤落空了,羽矢學姐好像對這種東西毫無興趣,夜久的興緻也不高,隻有黑尾的回複看起來充滿了一種“可以問我哦”的神秘氣息。
是錯覺嗎,我總覺得有種好像要被詐騙般的預感。但我們都認識快一年了,他的為人我可以拍着胸脯說超越90%的人類男性,祖傳的以貌取人DNA突然在此處發揮作用是不是不太禮貌?
「我也不太清楚學校附近的ROUND 1裡是哪一種,我每次放學路過那裡都沒敢進去。」
「學校附近的ROUND 1有兩家哦,電車北面過四站和西面過三站都有。不過在放學路上啊……應該是西面那一家吧,這裡的型号算比較新的了,除了腿部按鍵之外還對手部動作有要求,難度比較高。」
「好!那就去這裡,你開學後有空嗎?」
「周三倒是沒什麼問題,所以呢?」
「教練——陪我玩吧——我什麼都會做的——」
「哎——那怎麼辦——要不要加入排球部——」
「你想都不要想。」
「我猜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