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準确的說,是正在和一個外國人比手畫腳聊天的天童,還有抱臂站在旁邊看起來一臉無奈的濑見。
“濑濑!”
“啊,你們盧浮宮看完了?”
“算是走馬觀花的看了一部分吧。我覺得不能一天時間都用在這裡,所以隻逛了幾個人比較少的地方就出來了。”
“想全部看完對部長确實有點費勁。”
“幹嘛啦,又嘲笑我的體力嗎?”
“陳述事實不算嘲笑。”
“什麼?有妹妹了就向着妹妹說話嗎?”
“陳述事實不算嘲笑哦,部長。”
“你幹嘛複讀他。”
“英太和天童前輩怎麼在這裡?”
“我也不太清楚,本來我們隻是走累了想吃個冰的,然後在排隊的時候覺突然叫了一下,蹿出去跟那個外國人搭讪,接下來你們就都知道了。”
“對方可能是什麼名人吧?”
“哦,還真是。部長你看這個。”
“甜品大師……那确實算名人了。”
“做蛋糕的?那怪不得。”
“話說天童會法語嗎?”
“我倒是會一點,覺的話……小學生水平?”
“難怪他這天聊得指手畫腳的。”
我們吐槽到這裡的時候,天童正好也跟人家聊完告别了。
一看時間差不多,我們四個人結伴走了回去,然後在酒店門前分開,各歸各班的隊伍。
老師在隊前一個個點名點數,我悄悄碰了碰旁邊濑見的手腕,小聲問他那個外國人跟天童道别的時候究竟問了什麼。
濑見低聲笑了一下,說他在問天童是不是意大利人。
這個刻闆印象笑話确實好笑,我晚上說給同房間的莉子聽時她也跟我一塊笑了。
我們修學旅行住的房間是兩人一間的,在修學旅行開始前學生會執行部會發房間申請表,同性别的學生商量好,分别填對方名字的話就能被安排在一起,沒中或者沒填的話就完全是隻看男女随機分配了。不得不說真是個适合在小說裡拿來整點活的設置。
“話說……部長啊。”
“嗯?”
“你跟英太在交往嗎?”
“沒有哦,為什麼這麼問?”
“就是感覺啦,感覺挺像的。你跟他關系不是很好嗎?”
“我跟你關系也很好哦。”
“這個大概不太一樣。”
“哪裡,而且怎麼說呢,感覺濑濑喜歡的女孩子應該是那種類型吧?那種……會把他放第一位考慮的類型?也不是說有到‘事事以他為先’或者‘除了他之外沒有其他朋友’這種程度啦,就是……大概‘看到有意思的東西會第一個分享給他’那種感覺?如果不是到這種程度的話,感覺他馬上就鬧别扭了。”
“啊……确實,英太是有一點那個。我記得我小六的時候,有一次去看了朋友哥哥的棒球比賽,回來吃飯的時候說:‘全壘打好帥!’然後他就生氣了,理由是我從來沒說過他發球得分的時候很帥。”
“嗚哇,好麻煩啊這家夥。”
“是呢,而且會盯着你把胡蘿蔔吃下去。”
“他也盯過我吃西藍花。”
“好失禮——怎麼對部長還擺哥哥的架子。”
“而且明明一副家長樣,但他自己有時候也不太守規矩吧?像是有次我記得……應該是上個星期的事吧,他跟天童坐在台階上吃早餐,他站着天童坐着,然後他把吸管紮進盒裝牛奶裡就直接咬着吸管喝,雙手騰出來去撕面包的包裝。結果包裝剛打開牛奶盒就順勢脫落了,半盒牛奶直接喂了天童的制服外套。”
“是有這種呢,我在家的時候偶爾不想走很遠去扔垃圾,就會把紙巾揉成一團試着往那邊投籃。如果剛好被他看到的話他一定會說兩句,但是他自己不偶爾也這樣嗎?”
“好煩啊這家夥——”
在我們的夜間女子茶話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然後酒店房間的門鈴響起,輕快而不失禮貌的提醒了我一件事。
“莉子,我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一個?”
“那先說好消息?”
“我記得酒店提供夜宵,所以叫了一個人幫我拿,不出意外的話剛剛這個門鈴應該就是這位好心同學按的。”
“哎,那壞消息呢?”
“你要不要開門去看看我叫得是哪位?”
“……我不去,部長,請你負起責任來。”
好吧,做領導就是要在這個時候負起責任的。
我去開門,濑見站在門外朝我打了個招呼。我問他大概聽到了多少,他說從全壘打那部分開始後幾乎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