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嘛,啊等等等等——部長——”
因為忙着跟他搭話,我一瞬間放松了對宿舍大門的堅守,最終被魔法學姐抓住機會,以力拔山河般的氣勢從門框上撕下來帶走了。
晨練被迫繼續,我在被學姐架着腋下往外拖的時候,眼角餘光看到濑見似乎是站在對面走廊上笑了笑,很難不令人懷疑這是他對我的報複或者幸災樂禍。
無論他這個不合時宜的笑意究竟是出于何種情緒,總之它都确實引起了我的憤慨。以至于那天早上他問坐在台階上的我有沒有事的時候,我都忘記了要跟他客氣一下,直接朝他一伸手就是一句“拿來。”
濑見可能是對我突然變熟絡的态度感到了疑惑,但最後也隻是挑了挑眉,沒說什麼,又像之前一樣随手掏了把糖給我就走了。
晨練結束之後,我一般會急急忙忙地趕回去上早自習。
濑見的運動效率顯然比我高得多,每回這個時間都早跑完了,一如既往地趴在桌子上睡得像條死魚。
我運動過後就睡不着,通常來說會趁這個時間段再預習一下功課,然後等第一節課差不多開始的時候轉身去搖他。
按理說,我現在很該不管他,讓他等會被老師罵一頓以解我心頭之恨。但沒有什麼仇恨是在晨練後不能消退的,我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在上課鈴響的時候就又能對他充滿同學愛了。
當然,我坦蕩的承認他被搖起來時半醒不醒的表情确實好看,我确實愛看。
關系稍微好一點之後,我倒也問過他能不能讓我拍一下這個畫面,但帥哥可能是顧及自己的偶像包袱吧,總之我被他嚴肅的拒絕了。
住校生活總的來說就是這麼平平無奇。在你不怎麼注意别人的時候很難跟别人混熟,但一旦開始有了一定的接觸面,那想不混熟都有點難度。
我們宿舍的熄燈時間是十點半,食堂夜宵的供應時間是八點到九點。
體育社團的人經常把自主訓練的時間拉得很長,然後在将體力揮霍一空之後噔噔噔的跑去食堂裡吃夜宵,等填飽肚子了就慢悠悠地在操場上散步,濑見也不怎麼例外。
我沒有吃夜宵的習慣,但在寫完作業後也會下樓走走。如果這個時候我正好遇到他,那我們就一塊抄着手在塑膠跑道上走兩圈。
“你舍友叫什麼名字來着?就是長得像西索的那個。”
“不是西索,是覺,天童覺啦。”
“天童是吧?好,我記住了。總之就是那個長得像西索的同學。”
“算了。說起來,你好像比較喜歡叫别人的姓?我們是不是也該是時候互相叫名字了?”
“哎……不要吧,我不太喜歡我名字的發音。”
“為什麼?”
“可能是因為聽起來跟床單的發音很接近吧,小學的時候被人起外号取笑過。”
“啊……确實是有這種小學生。”
“嗯,所以繼續叫高濑就好,‘濑見’的發音我覺得挺可愛的,所以也繼續叫姓可以吧?”
“好吧,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