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射出的骨架也在跟金鐘相擊後被攔住去路,失去沖刺力摔向地面。
高穩穩将手擡高到頭頂,做出托舉的姿态,光源正是來自他掌心。
道具一出,不僅骨架被攔在了外面,就連程家祿都沒能被帶進來,向後跄倒,指尖瑟縮着無法靠近,耀眼的金光在此時變成可怕的東西。
翟婷也因為失去重心摔倒到地面上,見她這時候還想着要出手去扶身邊的人,高穩穩忍不住出聲呵斥:“你難道看不出來他已經不是你認識的男朋友了嗎。”
聞言翟婷身子抖了幾下,看到程家祿此刻猙獰的表情,正用雙手保護着腿部,皮膚之下有什麼正呼之欲出。
她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從高牆墜落的人,身上是不可能什麼傷痕都不出現的,尤其是身上還帶着明顯的血迹。
太多更新的信息同時湧入腦海當中,她倒是沒再繼續試圖要出去了,但白眼一翻,居然又暈了過去。
“不是吧。”高穩穩扯了扯嘴角,雖然這人的性格的确不讨喜,可現在這種情況下,他隻覺得這人是平白被卷入了無妄之災。
作為在場當中唯一一個普通人,或許暈過去才是對她最好的選擇。
尖利的咆哮聲複又在墓室當中出現,所有腿骨都傳來激憤的叫喊,哪怕有着金鐘阻隔,仍舊響徹在耳膜當中。
腿骨似乎驚異于面前的狀況,有人在其中開口:“你們是巫師?”
它們雖然在地下消息閉塞了千年,但近年來跟外界取得聯系後,也對當代社會有了基本的了解,這個時代,本來是不該有巫師存在的。
“你想這麼認為也沒錯,總之你們的奢望是不可能達成的,以後也别妄想能夠再傷害其他的人。”
“誰說我們害怕了……”腿骨的尾音當中似乎還帶着隐約的笑意。
這下換他們有些摸不着頭腦了,通常情況下,想要判斷對手的下一步動作,可以依靠表情和神态來進行推測,可面前這麼多段骨頭,除去聲音之外,其餘的情緒就再也察覺不出來什麼。
加上這裡是骨頭們的地盤,難免讓他們覺得有些被動。
試探過後,腿骨發現的确無法靠近金鐘并闖入,很快就選擇了另外的方式,重新組裝成之前人形的骨架形狀。
它隻是在原地做了些不怎麼出奇的動作,骨頭在連接處就産生摩擦,發出沉悶的聲響。
這聲音随之變得越來越大,逐漸地,頭頂有更大的聲音出現。
先前翟婷吸引他們過來,在地宮大廳當中打開的那處機關,重新在衆人上空打開。
噼裡啪啦的聲響出現,現身的并非是其他人,而是像洪水般傾瀉下來的骨節。
楊漆下意識眯了眯眼睛:“這是其他人體骨頭的組成部分,可能就是我們進入到墓穴前在外面見到的,或者是這地下本來就深埋了不少。”
作為人骨車原料的腿骨經由過巫師的驅邪儀式,才能在長年累月當中生出神智來。
而這些人體當中的其他部分,就隻能在此刻被作為工具使用。
又過了幾分鐘,下落的骨頭完全沒有要停止的趨勢,金鐘的上下四周早就已經被骨頭堆滿,看不出來墓室原本的景象。
處在中心的高穩穩掌管着金鐘,最能體會到壓力的變化,此刻手臂都開始有些擡不動了,咬牙切齒地喊道:“我們在外面的時候,有見到過這麼多的骨頭嗎。”
受到擠壓,金鐘所保護的區域正在逐漸變小,能容納幾人的空間并不算多了。
骨頭這麼輕,得是被埋下來了多少,才能有現在的威力啊。
楊漆擰着眉頭:“骨頭太多,已經很難從其中分辨出來那些是腿骨,要小心它們混在其中。”
他說的話很快就應驗,一道細微的碎裂聲出現在耳邊。
灰白色的牢籠,即刻向内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