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見到村長從房檐下的酒缸裡舀了一碗酒便問道:“村長,是你們自家釀的酒嗎?”
老王端着碗又走回來:“對,不過這酒雖然酒味沒那麼重,但沒喝過的人很容易就醉的,等會兒下午還要帶你們去村裡看看,你們現在可不能喝,饞的話,就等到晚上回來了,給你們送到小院去。”
“那可說好了啊。”
丁燦飯吃到一半,有人來拽自己衣角,扭過頭一看,發現是小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走過來,嘴角還沾着飯粒,應該是吃飽了在閑逛。
她把小水嘴角擦了幹淨:“你有事嗎?”
小水撇了撇嘴,眼睛卻是亮晶晶的:“嗯……下午你們不是要去湖邊玩嗎,能不能幫我采束花回來啊,爺爺從來不讓我去那邊玩,說是有水鬼。”
湖邊曾經死過人,說是有水鬼也不算是假話,而且水深小孩子确實不應該靠近。
丁燦答應下來:“行,那你要什麼顔色的呢?”
“随便啊,那裡的野花長得可好了,什麼顔色的都有,高的能長到我這兒呢。”小水邊說着,拿手比劃在了自己鎖骨的位置。
“行,那晚上你來祠堂找我啊。”丁燦摸了摸她的腦袋。
“謝謝姐姐。”得到回複後,小水才從口袋裡拿出兩塊糖來,笑嘻嘻地放在桌沿。
“小妹妹還挺機靈的。”高穩穩見到是奶糖,直接就順走了一塊兒,撕開包裝袋就放到嘴裡。
丁燦又看向她頸間的吊墜:“這項鍊是誰給你的?”
小水看到高穩穩吃糖,自己也又拿出來吃了一塊,講話含糊不清的:“爺爺給我的,我從小就帶着了,說是能趕走一些不幹淨的東西,基本上沒有摘下來過。”
“那些東西,你見到過嗎?”
“當然沒有啦,都說了帶着會把髒東西趕走,而且我身體非常好,都沒生過什麼病呢。”
“小水,别打擾客人們吃飯,等會兒我們還有事呢。”老王在另一桌喊道。
“知道了爺爺。”小水又用手擺了花朵的形狀,提醒她不要忘記,然後跳着又轉身跑開來了。
餘浮見到丁燦垂着眼,正小口地從碗裡扒飯:“在想什麼?”
“野花應該很難能夠長到這種高度吧,現在想想,我們在村頭見到的那些野草也很高,這麼幹燥的環境下,居然還能生得這麼好。”
“你是說這裡的土地有問題?”
“說不定地下就埋着适合植物生長的某種肥料,數千年前,這裡的确有着很多戰俘的屍體。”
“啊!”高穩穩壓低聲音,“但屍體腐化再怎麼慢,也不可能延續這麼久吧,難不成是植物也發生進化了。”
丁燦給自己盛了一碗湯:“下午過去看了再說吧,吃飽點,估計要走蠻久路的。”
南湖村周圍雖然沒有山丘之類的,但地形也算複雜,所以每次有外地遊客過來時,參觀路線都是固定的。
而且每次活動開始前,還都會将必經之路上的雜草和落葉都清掃幹淨,如果有雨後坑窪的地方,也會重新填塗幹淨。
村莊西南部毗鄰的位置,就是南湖村舊址。
果真跟老王講的一樣,這裡的房屋破敗不堪,根本無法經過維修後入住,難怪要再新建一批。
不過還是能夠看出來形狀和建築風格幾乎沒有什麼差異。
老王戴着草帽在前面講解:“我爺爺那輩兒,都還是住在這裡的,後來有一年雨水太足,土坯做的房子受損嚴重,擔心有坍塌的風險,就重新在旁邊又建了新的村落。”
程家祿還想着自己的事情:“村長,那人骨車就隻有小屋裡的一架嗎,有沒有更完整的,當年不是做了數千架嗎,怎麼也不可能隻保留這一個啊。”
雖然是拍到了珍貴的照片,可畢竟少了個輪子。
如果還能有機會見到别的,他還可以跟買主商量着,把尾款的價格再提高一檔,就更加不虛此行了。
老王擺擺手:“嗐,都多少年過去了,就算有,也早就散架不知道被埋到哪裡去了,反正我是沒見過。”
外人看來稀奇,可對于南湖村的村民來講,這可是從小看到大的,跟那些農忙物件也沒什麼差别。
“這樣啊……”程家祿有點遺憾,但又想着能拍拍别的也不錯,萬一有老闆感興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