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四周由大海圍繞,一開始她還在擔心這會不會是從很久之前遺留的海水,不過看着清澈,應當是有自潔系統。
她走近些,見到水潭邊居然還有容器在,那時已經蒙上了不少灰塵的老式水壺,上面的背帶磨損非常明顯,看上去已經使用了很久,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被丢棄在這裡。
為了消除疑惑,丁燦先用手捧了點水嘗了嘗,确認沒有海水的鹹味,喝起來也像是山泉水一樣,貌似是安全的。
這時候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水壺盛滿水之後,她又浸濕了小片布料,準備回去給餘浮擦下傷口周圍的血污。
沒走出去太遠,丁燦回去時,見到餘浮正在往火堆裡面添着木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起來。
“你怎麼不再躺會兒?”
餘浮嘴角扯了個很難看的笑容出來,似乎是不想讓自己擔心:“躺着不舒服,索性離近點烤火,暖和了不少。”
丁燦把水壺遞過去:“隻找到這個,先喝點水吧,等會兒我研究下周圍有沒有出口。”
現在已經到了下午三點鐘,距離今天結束的時間倒是還早,但如果午夜之前仍舊沒有能出去的話,就是默認沒有完成圓環任務。
不過身在這裡,那麼醫生們會過來找到他們,并且去進行所謂的“身體檢查”嗎。
她并不準備坐以待斃,還是希望能夠登頂,将最後三分之一的圓環合上。
但首先得确認兩個人都有行動能力才好。
丁燦把潤濕的布料疊得方方正正,擡手快要碰到餘浮臉頰的時候,見他又想要躲:“别動,我看下你的傷口。”
她語氣已經有點急,不知道這人到底想幹什麼。
餘浮被兇了,隻是抿了抿嘴唇:“我自己來就好了。”
“你又看不到自己臉上什麼樣子……”這次丁燦沒再問,直接上手,沿着臉頰去将他臉上的血污擦幹淨。
火堆并不大,到有陰影的位置她又示意餘浮側過腦袋,小心查看着,才發現餘浮這傷口是在耳後的位置,有一小段被劃傷的皮膚。
跟鋒利刀器造成的規律傷口不同,這道傷口彎彎曲曲的,兩側翻卷的皮膚幾乎是鋸齒狀,看着都疼。
上面還有些灰塵和小石子,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能堅持這麼久都不喊痛的,丁燦忍不住嘶了一聲。
沒想到餘浮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你别擔心,其實我不太感覺得到疼。”
“那才最應該重視呢。”說不定是壓迫到什麼神經才導緻的。
隻是現在什麼應急傷藥都沒有帶,就也隻能簡單包紮。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餘浮就隻有這處受傷嚴重些,稍微休整已經能夠站起來。
剛才黑暗當中沒有看清,但頭頂甬道的走向和位置必定錯綜複雜,哪怕能夠重新攀爬上去,估計也很難找到掉下來的那一條。
兩人商量過後,就決定另外去找路,先把尋找方向放在了那片水潭附近。
這裡完全感覺不到風的流動,最有可能的就是由水相連接,說不定就能通往外面的海洋區域。
手環現在仍舊在正常運行當中,他們的位置标記點跟剛才在山上幾乎沒有差别,差不多就是徑直墜下的。
不過沒聽到頭頂有任何聲音傳過來,野獸在黑暗當中的視力要好于人類,估計先他們下落的猴王是提前觀測到了洞内的狀态,所以發現了能夠止住下落的方法。
“就是這兒了。”剛才丁燦想着要早回去,并沒有過多地觀察水潭周圍的環境。
此刻兩人就站在潭邊,水面平服沒有半點波紋,看上去的确像是一潭死水。
剛才一路走來,并沒發現任何别的通道和缺口能夠行走。
“我試着去潭底看看,你在上面幫我照明。”丁燦邊講着話,已經開始脫鞋子,他們不能被困在這裡太久。
不隻餘浮的身體需要更好的治療,這裡的環境也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在。
雖然不清楚這火把的光線能夠穿透水底多深的距離,但至少比一片漆黑要好得多。
餘浮心裡雖然有些不願意,但也知道這時候不能逞強,就隻囑咐她要小心些。
他手中舉着火把,見着丁燦入水之後,就入神盯着水波漾開的中心位置,直到自己完全看不見人,就隻能盡力再将火源舉得靠近水面一些。
等待的時間似乎過得特别漫長,尤其隻有一個人時。
餘浮看了眼手環上面跳動的時間顯示,已經快三分鐘過去了。
他心裡一緊,察覺水潭幾乎又要平靜下來,心裡泛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是潭底足夠深嗎……
抓着火把的手緊了緊,正當餘浮也想要下去看看時,見到水面上總算有了動靜,冒出幾個小水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