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典故,相傳是佛祖出生時每走一步,地面上就會綻放出一朵蓮花來。
但在雪地上留下蓮花形狀的腳印有點太過惹人注目了。
将其應用在鞋底,真正起到的作用,是每走一步,就會依靠腳印留下淡淡的蓮花香味,并且滲透到地面當中。
屆時再借由道具本身的追蹤功能,即使從“獵豹”的老巢出來,也可以按照着一路留下的味道,找到他們的藏匿之地。
“抓緊了。”戴夫突然開口,卻是手腕翻轉,将手扣在她肩窩上。
丁燦下意識掙紮了幾下:“你幹什麼?”
沒等到戴夫開口,下一秒,她就察覺到一陣驟然的失重,身體往下跌去。
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跌落在柔軟的雪面之上,滑道般将她送到海拔更低的位置。
直到最後觸底穩定住身形,她坐在地上屁股還有點發麻。
“這是什麼地方?”丁燦呼吸粗重幾分,布袋再柔軟透氣,老這麼罩在腦袋上呼吸,也會呼吸不暢。
剛才墜落時下意識屏氣,現在更是很難緩過來,她擡手去抓脖子處的束袋口,“這東西可以摘了嗎?”
“再等等,還要一會兒。”戴夫又把她拉起來,兩人繼續往前。
走過幾步,丁燦就發現這裡的環境有些不同。
流淌在耳邊的風聲消失不見,腳下的觸感也有些差别,不像踩在雪面上,反而是有些硌腳的粗粝石塊。
溫度明顯上升,每走一步,腳步聲十分清晰,說明是在密閉空間當中。
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到了什麼地方。
被戴夫領着,又走了一段路,他才終于大發慈悲,把袋子扯了下來。
“你休息兩分鐘,等會兒再繼續走。”
擔心被外面的光亮刺激雙眼,丁燦下意識眯着眼朝周圍看去,卻跟想象中不同。
四周光線昏暗,反倒對她視力沒産生任何的影響。
自己正身處在某處洞穴的中間位置,兩側都是昏暗的石壁,戴夫手裡拿着一隻手電筒,将面前的石子路照亮。
難怪調查了這麼多次,都沒能在雪山中找到“獵豹”的蹤迹,就連半點生活的痕迹也不存在。
原來他們并不在地面上,反而是躲藏在不見天日的幽深地底。
丁燦沒什麼講究,随意往地上一坐,拿起攜帶的水袋喝了一小口水,狀态才好了些。
現在她所處位置的前後都隻是一段狹長的山洞,瞧着走向是有些弧度的,所以一眼并不能望到出口,也沒什麼奇特之處。
戴夫選在這裡停留,同樣是為了不讓她記下沿途特殊的地形。
“還要多久才能到?”
“不到十分鐘了。”
“那我們繼續吧。”丁燦十分自覺地又把袋子套好。
繼續走過,耳邊傳來河水靜靜流淌的聲音,比在雪山上見到的那條小河,流速要更加緩慢一些。
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形成的地下河,這裡地形必定更加開闊。
再往裡,水聲又逐漸消失,很快地,丁燦聽到其他人講話的聲響。
“怎麼把人帶老家來了?”那是一道有些低沉的女聲,聽着語氣不善。
戴夫推了丁燦的後背一下:“他們要确定有活貂在,才肯幫手,我想着,有個人質在我們手上也挺好的。”
丁燦踉跄着站穩,聽有皮靴踩在石闆上的聲音由遠及近。
“你帶人下來,我們這裡就多上一分暴露的風險,咱們有兄弟被行動隊那兩個人追擊的事情,難道才過了一個晚上你就忘記了嗎?”
“老大,她被蒙着頭下來,不會記得來老家的路線的,我也是為了讓這批貂皮能早點出手。”
戴夫面對别人時兇神惡煞不讓半分,對這位口中的老大倒是恭恭敬敬,言語間也帶着幾分商讨的意味。
難不成她就是那個大名鼎鼎,從沒有人見過真面目的阿夜。
統領整個“獵豹”的,居然是個女人。
“行了,下都下來了。”
戴夫這才出聲:“摘下來吧。”
丁燦重新恢複視線,理了理頭發,往四周看去。
相比剛才見過的山洞,這裡可要寬敞多了,頭上有着極高的穹頂在,自然形成半球形的空間。
正中間的位置明顯被清理過,石塊都被堆砌在邊緣位置,看着像是作為平日裡大家活動的議事廳。
在這周邊還有幾個經過簡單裝飾的山洞,看着像是給人夜裡休息居住的地方。
至于“獵豹”的這些成員嘛……
丁燦挨個看過去,這裡共有七個人在,或坐或立,臉上都戴着面罩,應該是見到自己這個外人後為了遮掩面目才戴上的。
距離自己最近的,就是剛才出聲的女性,她推測是阿夜的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