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這種不怕死的打法,讓這些經常做打手的人,心裡都不禁産生懼怕。
到後來,看到他嘴角流出的血迹更是駭人,總覺得下一秒人就要死在自己面前。
“算你走運。”彪形大漢輕飄飄留下一句,扶着幾乎脫臼的手腕,招呼着手底下的兄弟飛快在小公園邊上離開了。
“謝謝你啊小兄弟,我姓王,你叫我老王就行。”地上那人揉着腰,龇牙咧嘴地站起身,還擡了隻手過來,要他扶着。
袁安全身上下也受了不少傷,跟他站在一起時,很難辨别出來究竟誰才是受害者。
他把手伸過去讓對方搭,看清楚對方的面容。
這個人年紀大約在四五十歲,還紮着發,雖然現在看着已經松散了很多,但依稀能夠辨認出來是個丸子頭的形狀。
袁安問:“你住在附近嗎?我送你回去吧。”
“咱們還是先去醫院吧,你這個傷口需要處理一下才行。”
老王指了指他額頭的位置示意他,剛才有人手裡拿着大石塊,顯然是在動作的時候被砸到了,正有殷紅的血迹滲出來。
“不用了,我自己養養就好。”袁安一想到醫藥費,就不敢在這時候去醫院。
老王看懂他現下的窘迫:“你是因為我受傷的,醫藥費營養費都應該由我來付,這你不用擔心。”
本來很正常的話,但才經曆過語言羞辱的袁安,覺得這對他來講是種可憐。
他微微繃着臉:“不用了。”
老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這種年輕人一看一個準,不知道具體的,但肯定經曆過什麼懷疑人生的事。
于是哥倆好地攬起他的腰:“咱倆共患難過,就算是兄弟了,兄弟之間還計較這些做什麼,這樣,你看我也受傷了,就當送我去醫院呗,而且,你本來不就是想送我的嗎?”
袁安深深呼出一口氣,在去醫院路上,老王連番旁敲側擊地交談和詢問下,終于将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講給了老王聽。
“真是個可憐孩子,”老王歎了聲氣,“你想不想賺大錢,我這裡有賺錢的門路。”
見袁安沒有追問的意思,老王又道:“是給人測吉兇,比你送外賣悠閑多了。”
袁安想到剛才他被打的事情,難得聰明了一回:“所以那些人,就是因為這件事打你的嗎?”
“行事久了,難免有做錯的時候,被打幾下而已,不算什麼的,就算你不來,他們也不敢把我打死,最多隻是傷會重點。”
老王又講了些這個行當的内幕秘辛,聽到高額高回報的收益之後,袁安是真的動心了。
想過會很賺錢,但是沒想到能夠這麼賺錢。
尤其是老王講到别人對這個行業的盲目崇拜之後,他更是覺得要試一試。
這樣就不用招人冷眼了,更不可能會出現像今天那樣卑躬屈膝的場面。
“我真的可以試試嗎?”袁安試探着開口。
老王看到這個少年人眼中的渴望,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夠在這個行業當中做得更長久。
“當然。”
自此之後,袁安就通過老王,開始接觸五行八卦,學習陰陽風水方面的知識。
沒想到出乎他意料的順風順水,至于他心裡存有的良知,也很快就被那些紅彤彤的票子侵蝕幹淨。
老王隻是個踏腳石,他在成為風水大師之後,又憑借着業内大佬,接觸到了新的領域。
袁安得知了更多真正的道術,開始明白這一行并非完全是坑蒙拐騙,這世界是真的有鬼神之說存在的。
而最能夠在信仰神佛的人面前樹立威信的,就是表露出自己得知天命的本領。
普通修道者在修煉到一定程度之後,可以達到勘破天機的效果,知道其餘人未來的一些運勢和生活狀況。
隻是切不可對人言,不然洩露天機的修道者就會短命。
而這種限制下,也是有空子可鑽,代價是壽命,可隻要不由自己來施法,壽命就不會影響到自己。
有人想出了豢養惡鬼,以此來躲過漏洞的辦法。
這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合作,惡鬼在蠶食其他尋常鬼魂時,消化未完成之前,身上就相當于帶着幾條性命。
以此為基礎進行施法,窺探到人類未來。
袁安隻負責洩露,不算是自己看到的天機,自然報應也不會到他身上,而那些鬼魂早就被吃掉,更遑論什麼報應。
至于惡鬼願意幫助他的原因,是因為袁安能夠定期提供喂養給惡鬼新鮮的鬼魂,以此來增長修為。
既然合作,就得要有誠意。
初期時,袁安會用秘法去尋找遊曆在人間的鬼魂,一來二去斂财不少。
這時他早已經不是當初初出茅廬的小子,早就搬出了地下室。
名下的車子和房子數都數不過來,讓他最為滿意的是,每天一醒來,手機上就有無數條消息在對自己噓寒問暖。
别人見他都要排隊,真正見到面了對他也隻是恭恭敬敬的态度。
貪心的人總想要得到更多,袁安适應并且享受這樣的環境。
好景不長,随着鬼界的革新以及雙管局的建立,遊蕩在人間的鬼魂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