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特意留了發絲,對方不可能連這種細節都注意到,且在離開的時候還給她複原。
所以,門,必然是沒開過的。
窗戶又都從裡鎖死的,如果進來了人,就算想辦法從外面把窗戶打開了,也不可能離開了還能把窗戶從裡鎖好。
除非,那個人還沒走。
蘇挽當即起身,拿起鐵鍬輕手輕腳地走到窗簾背後。
人沒在,她又去了客衛,而後是廚房、主卧。
這房子是兩室一廳一衛的戶型,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也沒找到人。
隻剩下……
蘇挽将視線看向存放原房主屍體的次卧,悄聲靠近,右手握緊了鐵鍬蓄勢待發,随時進入戰鬥狀态。
可次卧的門打開,裡面除了已經開始發臭的原主人屍體,不管是床底還是衣櫃裡都沒有人。
蘇挽重新回到客廳,仔細查看了下放在茶幾和櫥櫃裡的食物,簡單清點後發現少的東西并不多。
三盒牛奶,兩包方便面,還有兩個紅薯。
若不是她看到那滴牛奶起了疑心特意清點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對方既然能悄無聲息地進來而後又拿了東西悄無聲息地離開,但隻拿這麼一點,說明并不想讓自己發現,很有可能是想再來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把她這兒當成了超市進行零元購。
而且除了牛奶,都是兩份,這個賊很有可能還有同夥。
至于對方進來和離開的方式,蘇挽暫時還想不明白,但隻要逮住一回,自然就清楚了。
這一耽擱,已經到了飯點兒,蘇挽起身煮面,手裡拿了個面包在啃,兩具分身則在身後的客廳寬敞處進行力量訓練。
沒有啞鈴等器械,分身就地取材,茶幾,椅子,桶裝水都能成了訓練器械。
蘇挽還在第二世界想怎麼悄無聲息逮住小偷的時候,第一世界的蘇國興一家已經開始盤算要怎麼悄無聲息地把蘇挽弄走。
“我都跟人打包票了,錢也收了,答應了人家要把蘇挽送到古縣村的。”
古縣村是隔壁南蒼省出了名的貧困縣,在大山裡,裡面的男人出不來,自然也沒有姑娘願意嫁到裡面去,買賣人口的事兒就這麼應運而生。
這條線很多年了,一旦被送進去就沒有逃出來的。
要麼被打死在大山裡無人知曉,要麼在男人的棍棒下妥協,給男人生孩子,當媳婦兒,一輩子窩在大山裡當個農村婦人。
這麼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貧困縣,之所以會和蘇挽扯上關系,還得感謝她那個‘善解人意’的好嬸嬸。
在試圖介紹蘇挽給樓下水果店的老光棍兒不成後,梁眉文在牌友的介紹下認識了負責送人進山的趙福貴。
收了對方一萬的定金,答應會把蘇挽送到古縣村山腳的南金鎮,到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尾款兩萬也會在那時一次性付清。
“都這時候了你也别猶豫了,再拖下去,你媽的住院費手術費就全都要落在你頭上了。蘇國興,你是有錢交住院費啊還是手術費啊,還是說你有錢給你媽養老?”
梁眉文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戳在蘇國興的胸口,眼底盡是鄙夷之色。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她倒好,嫁了這麼個沒用的慫包,看着就來氣。
蘇曠達喝了口可樂出主意道,“要不然我直接踹門進去,反正我奶那個門那麼舊,一腳就踹破了,根本攔不住我。”
梁眉文連忙反駁:“不行不行,這樣動靜太大了,周圍那幾家知道你去過,到時候報警怎麼辦。
咱們要把蘇挽弄走,還得悄無聲息,讓所有人都懷疑不到咱們頭上才行。”
“那怎麼辦啊!這都要天亮了,再不想辦法,那邊該催了吧。”
正在這時,一直低着頭抽焖煙的蘇國興開了口。
“我知道。”
梁眉文和蘇曠達同時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