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積存的異化污染已然不少,城裡還在源源不斷的排放,以我們的改變本來就是杯水車薪了,更何況其中還要面臨無數反複的情況。”
“異化元素本來就是從她身上帶來的,當初她醒來後,也曾積極的幫忙淨化,否則新城區根本不可能建立起來。”
“所以,我覺得,應該要先救出她,用更有效的辦法來淨化異化污染。”
烏良:“可是,她曾經主動幫忙,已經遭到過一次背叛了,這次她還願意幫忙嗎?而且,我們要進城都得想點辦法,更别說混進城内核心區域了,那邊的防禦警戒應該很強吧?”
“畢竟連你這個曾經有機會親身接觸的人,都沒辦法直接幫忙,甚至還要出城尋求出路。”
擺出大義,這誠然也更能說服他們。但真要說服人冒險行動,卻不是一兩句熱血口号就可以的。
何況,即便他們改變緩慢,但也确實正在默默改變這個世界。
别人還好說,萬一問辛再出事了,那才是真的摧毀了最後一點希望。
不論是問辛還是烏良,都能看出來,對林望津而言,那個異化人在他心裡,并沒有他口中說的那麼輕描淡寫。
但是對烏良而言,問辛的安危,也顯然在那個異化人之上。
這一點也是林望津早有預料的,不過,“我當然知道營救行動很危險,要不是留給我們猶豫的時間不多了,我也不會這樣貿然找上你們。”
“城區覆滅是早晚的事兒,如果可以,我也希望等到城區破滅,我們再順理成章的行動,也少很多阻力。但是中心城那些人的貪婪程度,已經到了喪心病狂、連他們自己也遠承擔不了代價的地步了。”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們清不清楚,關于菱玉果。”
話雖這麼說,但是林望津卻似乎很了然,問辛他們拿出來的淨化珠,并非淨化異能所得,而是很大概率由菱玉果加工的來的。
問辛和烏良互相對視一眼。
關于淨化珠的來源,除了烏良,問辛确實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連孫青加工火化,問辛也沒有拿過菱玉果出來。
這一點,如果又懷疑,就很好猜。但是他們給出的借口,其實也不那麼引人懷疑。
連見過真正淨化者的唐文,對他們的認知,也隻是覺問辛的異能,是跟菱玉果類似的植物系異能,不過因為帶有淨化異能的效果,所以他們自己也誤解了。
而林望津也不算是猜到的,而是因為被半透題的緣故。
“如果說,除了救出她,讓她主動回收這些異化元素,還有一種快速清除異化污染的辦法,那也隻有菱玉果了。”
“準确的來說,菱玉果的出現,也是跟她有關。是從她‘血液’裡流出的一種元素凝聚轉化而成,其中蘊含的氣息,對所有能感知到的生物都有莫大的吸引力。”
“所以每次菱玉果降世,都必然會引發一陣獸潮。”
“然而,在‘血液’凝聚之前,對幾乎所有生物,都是絕對的殺器。”
問辛和烏良幾乎同時反應過來,林望津口中的“血液”,不會是之前在石洞那邊的河水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林望津看向問辛,顯然是見過問辛使用那種含灰藍色沙礫的河水當武器的。加這一句,就是不給她多留否認的空間。
問辛也沒做無謂的否認。
當初跟着獸潮到達湖泊的時候,一路上的洪水裡,确實含有大量的特殊沙礫。這種沙礫,别說問辛,就是去過不少地方的烏良,也沒有見過。
而水菱草和菱玉果,也确實是從這種特殊的水中出來的。
不過,“那水菱草是怎麼在這種‘血液’中生存的?”
“因為水菱草隻是見過的人,根據它的形象而取的一種稱呼。事實上,水菱草并不是一種植物,而是‘血液’元素和菱玉果轉化過程的一種狀态而已。”
“等‘血液’濃度達到一定程度,就會轉化出菱玉果,等轉化出足夠的菱玉果後,‘水菱草’便會退回水中,或者說,重新溶解于水中。”
解釋完畢,林望津才繼續說,“但是,菱玉果的數量是有限的。隻靠菱玉果的作用,同樣是杯水車薪。”
“而每流出大量的‘血液’,以至于彙集到能轉化菱玉果的程度,就代表着她又遭受了一次重創。”
“近年來,或許也是感受到異化污染對城區生存空間的侵蝕,那些人對她的能力汲取也越加頻繁,近乎到了殺雞取卵的地步。”
林望津閉上眼,再次深深呼出一口氣,才沉重的說:“如果我沒猜錯,這次極端天氣過後,恐怕又要有菱玉果現世了。”
他近乎哀求的看向問辛,“我們真的沒有再多的時間去猶豫了。”
她,也真的沒有多少時間再繼續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