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危和姜雨眠聞言,自然也沒說什麼,洗漱後早早鑽進睡袋休息去了。
沒一會兒,兩人的睡袋裡便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
這邊,四聚頭的四個人和諧地過着來到任務世界的第一夜。
然他們的順利卻不能代表其他玩家也順利。
相較于他們的有序和為對方互相考慮,其他玩家的隊伍就顯得亂多了。
不說守夜,就是簡單的溫飽,就已讓一個個小隊内,互相生出嫌隙。
大多人都看不慣隊友,總認為自己付出的多,其他人懶惰不擔事兒,這樣的念頭一旦産生,隊伍中自然不會再有凝聚力。
他們互相看不順眼,各自搭各自的帳篷,背着隊友吃着自己帶來的食物。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手頭寬裕,有部分玩家有食物。
但也有一些玩家進任務是因各種資源短缺,導緻生存不下去,才讓他們産生了拼死一搏的念頭。
他們兩袖清風得來,全身上下隻有進任務世界時,遊戲給的那一個禮包。
所以當這些人看到自己的隊友背着自己,填飽肚子時,心中憤恨蹿起。
雖然當下沒發作,但這樣的情緒就像個地雷,埋在他們的心中,也許在某個時刻就會被點燃引爆。
有些玩家忍着對隊友的不滿,但有些玩家卻沒忍住,在外界災害沒來臨前,已起了内讧,開始因為窘迫艱難的生存環境,自相殘殺。
他們或單獨或組隊殺害了隊友,面目猙獰,卻絲毫不露愧疚,反而拿着被殺害隊友的物資,在小小一方帳篷内,過起了蝸居生活。
他們以為,隻要有足夠的物資,做人足夠低調,就能安然度過三日,最終得到那兩千個遊戲積分的獎勵。
然而他們錯了。
這是個被白雪覆蓋的原始叢林,縱使是遊戲,也沒能說明其中隐藏的危險。
夜幕降臨,各色早已适應當下環境的昆蟲傾巢而出,它們像是一早就感知到了有外來入侵者闖入,隻等天一黑就開始行動。
除了它們,還有巨型野獸在黑夜的掩護下,對一個個篝火絨絨的營地虎視眈眈。
而在一顆顆茂密的大樹上,有人身着獸皮,手握石斧,眸光狠烈,龇着牙齒蹲守着,似乎也在等待時機。
第二天。
姜雨眠被輕柔的鬧鈴聲吵醒。
她睜眼時,身邊睡袋裡早已空了,坐起身子時,尤危正拿着早飯進了帳篷。
“醒了?睡得怎麼樣?早飯給你放這兒了,記得吃。”
姜雨眠點頭,“多謝。”
她起身穿了衣裳走出帳篷時,正好聽到王老道正在不忍地說着什麼。
“我的老天姑奶奶,真是太殘忍了,誰能想到這第一晚就能死那麼多人!”王老道吃了一口湯面,“還好,我們營地昨夜安全,沒有被那什麼野獸,蟲潮,當地人給襲擊。”
“都是他們自找的。”
張沾沾突然開口,冷冰冰的話引起了王老道的不滿。
“嘿,什麼叫他們自找的?鲶魚,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冷血了?”
張沾沾撇了撇嘴沒說話。
王老道見狀,不再理他,隻繼續同尤危道:“你們不知道,有人親眼目睹了那些人被蟲子啃噬,那真是血淋淋的幾乎隻剩白骨了。還有些倒黴的遇上了野獸,雖然撿回來一命,但也被咬了,真是夭壽,你們說說在這樣的環境裡,受了傷哪還可能活!”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姜雨眠已洗漱完,正嗦着湯面。
王老道朝她揮手,“眠眠小妹,你不知道,昨天半夜廣場上就炸了,這叢林看似死寂,沒想到入夜後竟會這麼血腥!”
姜雨眠沒有接王老道的話,其實昨夜她看似睡着了,卻也始終半夢半醒。
畢竟是個陌生的環境,也不知這叢林的深淺,就是當下環境再安逸,她也難以徹底放松地睡過去。
隻是……
她沒想到,事情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她有想過這叢林裡有野獸,有原住民,卻沒想到還有能将人活活啃噬而死的蟲潮。
早飯後,姜雨眠從背包裡掏出一袋東西丢給王老道。
“眠眠小妹,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