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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從地下室出來的時候,孟時澤正好在廚房搗鼓,想做點小零食。
他一看兩人的氛圍,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阮一舟沒放水。
過了一會兒,阮一舟走到廚房,孟時澤把事情一了解後,端起一副大師派頭,教育道:“哪有你這樣的,和妹妹玩最重要的是讓她體驗到樂趣,樂趣你懂不懂?”
午間吃完飯,阮一舟提議再練,蘇依依仔細一想還是答應了。
這次阮一舟放水了,不攻低防。他步步倒退,纏着黑色繃帶的拳頭緊追不舍,眼見揮過來就要砸到他臉上時卻陡然停住。
“阮一舟。”拳頭收回去後露出那張精緻的臉。
蘇依依面無表情道:“你放水。”
很顯然,放水也不會帶來樂趣,那怎麼樣才行?
“知道了,”阮一舟說,“這次不放。”
二人重新準備了一下,再開打的時候和前兩次差不多,多數時候蘇依依出手不是被擋就是被躲開,不同的是阮一舟不再單純躲避,開始回拳。
阮一舟出拳快準狠,隻要出手她就無可逃避,不過往往到這裡就停了。
整體來說,打得也算是有來有回。
汗水打濕了蘇依依額前的碎發,她坐在台邊喝着阮一舟遞過來的水,腦袋裡一直在複盤,全然沒注意到對面的人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蘇依依。”
蘇依依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你還記得童年發生的事嗎?”
童年?蘇依依突然陷入了回憶,過往的一切在腦海裡浮現,直到病床的出現,她結束了回憶。
除了在病床前親眼見證過的死亡,她的童年似乎沒有留下什麼值得懷念的。
“怎麼了?”蘇依依擡眼看去,阮一舟垂下眸的時候竟給她一種很落寞的感覺。
“朋友們!”
地下室入口響起一道喊聲,一路穿過走廊,傳到拳擊場。蘇依依循聲看過去,孟時澤端着一碗小餅幹噔噔噔跑過來。
他優先走到蘇依依旁邊,碗裡的小餅幹透出誘人的色澤,“嘗嘗,我新研發的紅薯小餅幹。”
蘇依依拿了一塊,還是熱的。小餅幹靠近了還有一股紅薯的香氣,清香混着淡淡的甜味,倒是還不錯。
孟時澤又遞給阮一舟,眼瞧兩人都嘗了一口。他很是期待:“怎麼樣,怎麼樣?”
“挺好。”蘇依依說。
阮一舟更是簡短:“嗯。”
剛才奇怪的氛圍被孟時澤的到來給打破了,場内因為他而活躍了點。
三人啃着小餅幹閑聊了一陣,蘇依依想到晚上還要進門,就先回房間收拾了。阮一舟擡腿也要走,卻被孟時澤攔住了。
“不是我說你啊,你真要是對人家有意思,怎麼能不好好保護她呢?竟讓人家學防身術。”
“她學點也有好處,”阮一舟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麼,“我總有不在的時候。”
門内危機四伏,像這次的動物園将每個人都隔開到不同時空,阮一舟就是想保護也是有心無力。
孟時澤不得不承認這話确實有幾分道理,他轉念一想又注意到阮一舟這次沒否認,“你真對她有意思啊?”
阮一舟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那你的白月光呢?”孟時澤像是知道了什麼猛料,眨巴着眼,“你終于放下啦?”
“晚飯吃什麼?”阮一舟突然問。
“沒想好呢,一會兒我去問問依依妹妹愛吃什麼,”孟時澤說,“你别打岔。”
依依妹妹?
阮一舟在心裡複述了一遍,又睨他一眼,“你們什麼時候這麼親密了?”
“你猜。”孟時澤有些不滿,“你能不能别總岔開話題?”
阮一舟邊走邊答,一路往二樓回房間,丢下一句:“沒有。”
孟時澤一下怔住了。
沒有?是沒有放下,還是沒有喜歡她?
真正的答案隻有阮一舟自己知道。
二樓房間内。
蘇依依原本是想洗個澡換身衣服睡一覺,好存點精力應對晚上的幻想物,但她走到對門的時候鬼使神差停了下來。
門旁邊新增了一塊面闆,上面有一個淨化榜單,是關于競選的。
蘇依依名字旁邊跟了個數字‘2’,這很正常,但不對勁的是有人名字上跟了個‘3’。
按理來說,一個晚上隻能安撫一個幻想物,競選才剛剛開始三天,最高應該是‘2’才對,哪裡冒出來的‘3’?
難道是她遺漏了規則?
蘇依依調動面闆裡的系統,仔細查看了地下城守則,其中第三條寫着:“請每位人類在天黑之後進入對門,對分配到的幻想物進行安撫。”
隻有時間沒說次數。
難道其實每次出門後都可以再次進入?可她上次拿完獎勵,門就緊閉了啊。
榜單上有很多人的數字是‘3’,說明這是個大部分人都知道的規則。
正好腳步靠近,蘇依依聽也知道是誰。
“阮一舟,一個晚上可以安撫幾次幻想物?”
“無數次,天亮之前都可以。”阮一舟停在面闆前,垂眸看她:“之前沒說是因為你剛來,想給你點适應時間。”
“門内很危險,增加次數無疑是增加死亡率。”
“開啟二次安撫,需要操作什麼嗎?”蘇依依當然知道,但眼下她更想回家。
“需要,”阮一舟手指在面闆上點了下,露出一個按鈕,“每晚第一次不用按,第二次要進去就按一下,第三次同理。”
頓了下,阮一舟看着她:“如果第二次要進去,記得喊我。”
“我按的話,會對你有影響嗎?”畢竟他們的對門是同一扇。
阮一舟:“沒有。”
他補充說:“沒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