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氣質不一般,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地下城哪能出這樣的小姑娘?
阮一舟沉默着,孟時澤猜:“該不會,是你昨天出任務帶回來的?”
“你什麼時候這麼有同情心了,我怎麼不知道?”見阮一舟還是沉默,孟時澤知道自己猜對了。他推了下阮一舟的肩,“喂,你該不會對她一見鐘情吧?”
以前阮一舟出任務接回來多少女孩子,哪個不是丢給上面的人去處理,再漂亮的也沒見他往家裡領過,除了一見鐘情以外,孟時澤還真想不出有什麼理由會讓他把人帶回來。
尤其想到他還給人倒牛奶,啧啧。
孟時澤幾乎确定了原因,略帶嫌棄地看了阮一舟一眼。
阮一舟:“......”
過了半晌,他才開口:“别亂說。”
與此同時,廚房外的蘇依依一邊喝湯一邊往他們那邊看,孟時澤明明比阮一舟矮半個頭,看起來氣勢比阮一舟還要足上一點。
突然,孟時澤視線轉過來。
蘇依依眨了眨眼,就見孟時澤推開門從廚房裡出來,一路走到了她面前。
孟時澤長相偏奶狗類型,伸手的時候總給人感覺很乖:“認識下,我是孟時澤。”
“蘇依依。”蘇依依放下勺子回握。
剛握上不到三秒,孟時澤的手被人扯開,阮一舟從他身後走出來:“吃完了嗎?”
這話是對着蘇依依說的。
她點了下頭,剛想對孟時澤誇贊下他的湯,就聽阮一舟說:“走吧。”
蘇依依記得,他們說好要去逛地下城來着。
“你不吃點嗎?”她看着阮一舟,“這湯可是專門給你煲的。”
隻不過被她給搶先嘗鮮了。
“就是,好歹嘗一點?”孟時澤站在一旁贊同點頭,但阮一舟絲毫不為所動,淡淡說了句‘走了’,拿起桌上的外套就往門外去。
蘇依依見狀也跟出去。
地下城内住着很多人類,可放眼望去,長街上空無一人。大大小小的房屋大門都緊閉着,一點動靜都沒有,整個城安靜得像個死城。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看啊,新的救世主!”
一時間,顔色各異的窗戶被打開,從裡頭冒出一顆顆腦袋來,有些更是直接開了門。這些人的目光比初見時多了很多希望,當然也還是有不屑的。
見蘇依依茫然,阮一舟說:“昨天你淨化幻想物的事,系統全城範圍播報了。”
“地下城那麼多幻想物,說不定還沒淨化完呢人就......”大媽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年紀,頭發都花白了,在她看來,她根本等不到蘇依依成為救世主的那天。
話到一半被旁邊的人打斷:“少說兩句,有希望是好事。”
蘇依依跟着阮一舟一邊走,一邊聽着後面的聲音,注意一個小姑娘正朝着這邊跑來。小姑娘手裡拿着糖,似乎是有點怕她,不敢說話,糾結很久才把手裡的糖遞出。
蘇依依蹲下來看她,鄭重地接過糖果:“謝謝。”
“希望你早日淨化所有幻想物,讓我和媽媽不用再面對怪物。”
小女孩講起話的時候聲音嬌軟,聽得蘇依依心裡一軟,她答應道:“好,我會的。”
小女孩跑回到母親身邊,母女二人站在門口看他們,眼底除了善意還有希望。蘇依依看着手裡的糖問:“地下城連同孩童也要安撫幻想物嗎?”
“嗯,”阮一舟語氣平淡,“安撫幻想物的人類,不分年齡。”
蘇依依隔着純白糖紙捏了捏,是軟糯的手感,随後收進了口袋裡。她現在真成了整個城的希望了,可按照一晚一個幻想物的進度,怕是沒等到她淨化完,這裡的人就會少上很多。
她記得競選的條件和要求,一個月内淨化最多幻想物者獲勝,按照這種節湊最多也應該隻有三十一個。可地下城的幻想物千千萬萬,恐怕就算是當上城主,也要花很長一段時間去想辦法壓制這些,從目前看讓人類更好生存這個念頭根本是無稽之談。
也難怪有些人看起來希望不大。
他們一路走到最西邊,那裡有一塊小小的四方屏幕挂在公園中央,蘇依依看這玩意很稀奇,兀然看到自己的名字在上面滾播。
這上面放的好像是競選者名單,每個人的名字後面還跟着一個數字,似乎是淨化數量。
蘇依依看到自己的名字後面跟着一個‘1’,毫不意外。可下一秒,她看到好多名字後面都跟着一個‘1’。
怎麼回事?
“這是什麼?”蘇依依不解:“不是說,全城目前就我一個有淨化天賦嗎?”
怎麼大家都能淨化幻想物啊。
“記得我昨天和你說的嗎,淨化的方式有很多種。”阮一舟解釋道:“暴力也是一種。”
通過暴力徹底殺死幻想物,使其不再複生,從某種程度來說這也算是一種淨化。
比賽比的是數量,而不是綜合考量,蘇依依原本的自信降低了點,原本還覺得有點優勢,現在連那點微弱的優勢都沒有了。
光線變得刺眼起來,屏幕上印出蘇依依的臉,她下意識擡手擋住光線。
二人正走着,阮一舟倏然停下,冷眼朝着一個方向睨去。
“怎麼了?”蘇依依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整條街除了他們就沒什麼活物在外面,唯二的兩隻渡鴉還撲簌簌飛走了。
地下城實在太冷清了,不如蘇依依居住的地上城,有商場還有小吃街,這裡實在是逛不出什麼花來。她提議回去,阮一舟答應了。
左右不過是帶她出來熟悉下環境,眼下她沒興趣也不必勉強。
...
城中心的管理區。
偌大的殿堂内,兩隻渡鴉一下從窗外撲進來,撲棱着翅膀叫道:“他發現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