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園園’即将觸到莊統時更改了目标,白骨朝着蘇依依去。
阮一舟眼疾手快将人抱起來,見‘劉園園’撲空後不死心還要追,他随手推開門抱着人進去,蘇依依從他懷裡出來後,二人後背抵住門,床單夾在門縫中加大了阻力,一時間很難推開。
莊統就這樣被硬生生拖過去,床單縮短了很多,他不得已整個人橫貼在門上,幾乎沒有掙紮的餘地,還好‘劉園園’的目标不是他。
他看着眼前的‘劉園園’,‘劉園園’也看着他,兩人大眼瞪小眼。‘劉園園’似乎很忌憚這扇門,自從蘇依依進去以後,它甚至沒想過要推門,而是保持了距離。
好像這個房間裡,有什麼它怕的東西。
蘇依依抵着門的同時耳朵時刻注意着門外的動靜,眼睛則打量着房間,看這裡有沒有其他可以進入的門。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遠去了,二人對視了一眼,默契地離開了門,開始搜查。至于莊統,蘇依依也不忘問他:“你是不是用天賦了?”
明明莊統距離‘劉園園’更近,當時那個情況下要抓也是抓莊統,為什麼選擇了更遠的蘇依依?莊統是不是有什麼可以避免攻擊的天賦?
然而門口一點動靜都沒有,似乎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蘇依依幹脆也不管他了,和阮一舟把房間都排查了一遍。這裡似乎很久都沒人居住了,整間房鋪着一層厚厚的灰,腳落在地上還會留下一個明顯的腳印。
這個房間比之前的房間加起來都要大,裝修風格奢侈華麗,房間陳設精緻繁複,整體色彩濃烈。蘇依依沒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是古堡主人的房間或者是重要客人才會住的客房。
暫時沒發現什麼,這裡的書桌上也沒有日記本,蘇依依索性坐下來,拿出剛才在傭人房間拿的日記本。
泛黃的羊皮紙張上有幾行黑色字體,這些字一筆一劃看起來極具美感,和方才的日記裡的工整字體有所不同。
日記的主人似乎是這個古堡的管家,本子裡記錄了古堡主人的特殊癖好以及生病出現幻覺的事。
兩本日記本串聯在一起,蘇依依似乎知道真相了。
住在這座古堡裡的曆代主人都喜愛孩童,隻是那種喜愛有些癫狂,超越了正常的範圍。他們喜歡孩童細嫩的皮肉,未發育完全的器官,他們将這些視若珍寶,試圖保存下來。
随着時代進步,這些曾經的貴族慢慢落沒,漸漸不再有人會為了讨好他們而送上細皮嫩肉的孩童。到了古堡最後一代主人這裡,權勢早就沒了,隻靠着祖輩留下的家産生活,可骨子裡對這類事還是癡狂得可怕。
因着拐賣孩童而入了幾次獄,回來的時候确診了精神失常。興許是欲/望得不到滿足,他開始幻想自己養着一個很可愛的小男孩。他教他寫字,給他吃最好的營養品,把自己的愛好也一同教給他,直到這個小男孩被他養得愈來愈漂亮。
吹彈可破的肌膚,完全健康的器官,這一切都是他夢寐以求的。終于,他在某天發起了一個叫捉迷藏的遊戲,被抓到的小男孩得到了失去一切的懲罰,而他的獎勵則是小男孩。
最終,名叫安安的小男孩被分成很多塊裝在地下室裡,成為了主人最喜歡的标本。可事情到這裡并沒有結束,從管家的視角來看,最開始并不存在的小男孩突然真的出現在古堡,事情就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安安被做成标本的第二天,又照常出現在古堡内,主人以為昨日隻是自己的幻想,于是又和他玩了一遍捉迷藏。
結果第三天,安安又出現了。
因為幻想物并不會死亡,所以事情反反複複。
終于,主人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他有些疲于抓捕了,且地下室早就放不下更多标本了。
“夠了,夠了,”他對自己說。
管家問:“什麼夠了?”
主人沒說,他什麼都不說,沉默地走到了外面。噴泉花園中,安安坐在噴泉上面,清水打濕了他的身體,他惬意地晃着腿享受陽光,水流沿着他的小腿一路往下,沒入池中。
安安沖他招招手。
他目光中又燃起了貪婪,一步步走過去,聽見那稚嫩的童聲問:“先生,玩捉迷藏嗎?”
不,不要,他不想再玩了。
他下意識想搖頭。
安安又說:“先生,這次換我來抓,怎麼樣?”
管家在此處寫道:安安就是個惡魔。
之後兩人角色對調,主人被安安抓到後得到了懲罰,痛苦的叫聲響遍了整個古堡,從那之後所有人都跑了,整個古堡隻剩下一具小骷髅。
這一次徹底結束了循環。
而因為創造出小骷髅的古堡主人去世之後,作為幻想物的安安自然就到了地下城。
蘇依依将真相簡單轉述給阮一舟,他似乎對這種事見怪不怪。
“這就是古堡主人的房間。”阮一舟趁着蘇依依看日記的功夫,在房間裡摸了一圈,這會兒熟練地扒開書架上的兩本書。随着腳下地闆緩緩朝兩側打開,露出一道長長的階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