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也很茫然，小白正瑟瑟發抖，鬥雞眼似的想往自己頭頂看，明明是似有似無的重量，卻有無盡的妖力如同高山巨石死死壓着它。

它哽咽一聲，怎會如此。

墨玄铮爪子輕拍，“畫像。”

小白虎軀一震，扭頭便看見周子瑜正震驚地看着它，簡直丢盡了虎族的臉。

不行，再來。

白虎不服氣，掙紮着想把腦袋上的毛團子摔下去，結果撲騰半天，愣是站都站不起來，最終有氣無力地哀嚎，“下來，我輸了。”

墨玄铮瞥一眼垂頭喪氣的大貓，輕巧地從他頭上蹦下來，無聲落地，優雅至極，也可惡至極！

小白虎目瞪他一眼，蔫了吧唧轉身進屋，沒一會就叼着一幅畫像出來。

平時它沒少拆家，周子瑜也随着它鬧，一幅畫像而已。

墨玄铮用爪子扒拉開，盯着畫像幾秒，小心翼翼收到空間戒指裡，在小白虎視眈眈的視線下，禮貌地跟周子瑜打了聲招呼，轉身哒哒哒離開。

周子瑜一言難盡，“小白，我覺得，換契約獸也不是不可以，你出去記得别說是我的契約靈獸。”

那麼大一隻打不過一小隻，丢不起那人。

白虎：“……”

它哽咽，也不拆家了，灰溜溜回到靈獸空間修煉，等它修煉成神獸，看它不削扁那隻可惡的黑崽！

……

陶秋竹尚且不知自家黑崽欺負了人家獸獸，當她開門的時候，小毛球已經乖乖巧巧地等候在門外，見她出來，他爪尖輕輕勾住她的裙擺，熟練地爬上去，蜷縮在她肩膀上揣手手，完全看不出在外面幹了什麼勾當。

陶秋竹勾了勾唇角，側頭對他說，“大師姐教了一些禦獸的基本常識，就差實踐了，去秘境可能遇見危險，我可以把你收入靈獸空間，需要的時候再召喚出來，不如今晚試試？”

“嗯咕~”墨玄铮點頭，沒有意見。

“真乖。”剛撿到小毛球那會兒，小崽子就像是一直傷痕累累的小刺猬，逮誰紮誰，動不動就用小白牙咬她，還不給摸。

不知從何時起，他竟然聽她的話，讓她抱，給她摸。

陶秋竹感慨，養熟了，下次一定哄他親親。

墨玄铮身體一僵，悄無聲息往肩膀外側挪了挪，頭埋在爪爪裡，毛絨絨的耳朵尖隐隐泛紅，暗自嘀咕着男女、人/獸授受不親。

……

當天晚上，墨玄铮啃完丹藥，就被拉去練習進入靈獸空間。

和靈器要收入内府一樣，和靈獸契約之後，也可以在意識海開辟一個靈獸空間收納契約獸。

契約帖在簽約的一刹那，已經化為一條紅線，似有似無牽引着彼此，陶秋竹把小毛球放着對面，按照大師姐的吩咐，神識潛入意識海。

每個修士都有識海，而且識海中也各有不同，她的識海乍一進去，春暖花開，泛着瑩瑩綠意，左有小橋流水，右有山川疊巒，陶秋竹感覺自己也發生了變化，低頭一看，自己渾身一身銀綠，泛着點點光輝，再往下，一條紅線肆無忌憚地圍繞在她四周，像是一個牢籠把她籠罩在下面。

陶秋竹抖了抖葉子，呦呵，在她的識海還敢這麼嚣張？

她抽出一片小葉子，啪地拍了它一下。

幾乎是在這一瞬間，一種難言之感瞬間蔓延到全身，陶秋竹和墨玄铮身軀一顫，五感無限放大，仿佛靈魂都跟着引起了共鳴。

墨玄铮：“唧~”你别亂抽。

陶秋竹額頭滴汗，“我的錯，我不亂動，這就牽引你入靈獸空間。”

她不再鬧，開始催動紅線，連接墨玄铮的識海，很快便感受到紅線另一邊的神識以及對方的情緒，她試探性地拉了拉，把對方牽引過來。

剛開始還算順利，然而在即将觸碰到對方神識時，一種毛骨悚然的危機感如同海浪，瞬間席卷整個意識海，小草宛若碰到了天敵，敏感地蜷縮起葉子。

恍惚中，好像看見了一個高挑的模糊身影，擡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她的神識。

陶秋竹瞬間咬緊下唇，壓抑住到嘴的輕.吟，沒了她的束縛，連接識海的另一個神識更是肆無忌憚，好似窺探自己領地的野獸到處巡視，剛平靜的識海瞬間掀起驚濤駭浪，戰.栗感蔓延全身，她終于忍不住，把對方驅逐出去。

神識分開，陶秋竹癱軟在床榻，小毛球好像被踹了一腳，猝不及防滾落在地，憑借身體本能麻溜地滾到床底，縮成一團。

陶秋竹躺在床上，眼底空洞而茫然，是不是哪裡弄錯了？

不應該啊，大師姐說，就是催動腦海中的契約帖，用神識引導靈獸的神識進入空間。

靈獸的身軀會跟随神識，化為虛幻的，跟着進去。

怎麼就不對呢？

再試試？

回想起剛才的酥.麻感，陶秋竹一激靈，生無可戀地趴在床邊，對底下那位說，“其實，這靈獸空間，也不是非進不可，對嗎？”

床底傳來一陣足夠陶秋竹能聽到的喘.息聲，好半晌，墨玄铮才回應，“ 啾…”

對…

不知是不是陶秋竹的錯覺，他的嗓音有些沙啞，竟有幾分人類的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