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宮内剛開始不對勁兒的時候,就引起了衆内門弟子的注意。
禦獸宗人才凋零,什麼都比不上弟子們的安全,更何況進迷宮的,還有他們的寶貝靈獸。
大師姐尹鏡蹙了蹙眉,“去看看。”
宗門比較窮,三師兄軒轅比較摳門,根本沒有投影石,看不見迷宮内的景象,他們快速前往現場,關閉了迷宮機關。
綠色樹木搭建起的高牆瞬間化為烏有,這片場地,隻剩下及膝的藤草,參賽弟子和靈獸一目了然。
抱着尾巴嚎叫的孔雀,扯着嗓子到處找自己靈獸的弟子們,以及,王雲奄奄一息地慘叫,血肉飛濺。
一旁,陶秋竹漂亮的臉蛋上盛滿怒火,看樣子氣得不輕。
王岚震驚:“啊?陶師妹你在幹什麼,就算他做錯了,宗門之内你也不能打人啊。”
其他弟子一緻點頭。
二師兄震驚臉:“好帶勁兒。”
三師兄餘光瞥見那堆抽人的樹藤,腦中閃過一道大膽的想法。
以後宗門的武器都用樹藤編,又省了一筆開銷。
大師姐冷着臉言簡意赅:“理由!”
陶秋竹揮手撤回靈力,捧着小黑球給衆人看清楚,紅着眼眶憤怒道:“他趁我不在打我靈獸,他還是一隻幼獸,從小就離開了母親,不吱聲不言語的,老實巴交的小可憐能怎麼惹他,就遭到這待遇,我若不來,這小獸墳頭草都綠了。”
尹鏡蹙眉,目光更冷了幾分:“該打。”
王岚不敢置信:“天啊,喪心病狂,咱們宗門怎麼會有如此禽獸不如之人?”
在禦獸宗一切都以靈獸為主,平時衆弟子相處但是也很和善,這也是王岚喜歡禦獸宗的原因,結果現在竟然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虐獸,她瞪着眼睛看向那人。
不知何時,圍繞王雲的藤蔓縮回地底,陶秋竹倒是沒下死手,隻是想給他一點教訓,此時的王雲趴在地上血肉模糊,血液、雜草,混合着滲濕的土混合在身上狼狽不堪。
見事情暴露,他艱難地喘着粗氣爬起來,當着衆内門弟子的面,一把鼻涕一把淚,“冤枉啊,我隻是在找我帶進來的那隻兔子而已,正巧遇見他,看他小又可憐想抱他去找主人,結果被這位師妹看見了,不分青紅皂白便打我一頓,虐打靈獸是重罪,我都在宗門三年了,怎麼會明知故犯,這位師妹,你我無冤無仇為何要污蔑我?”
好一個惡人告狀,不就是仗着沒有證據嗎?
陶秋竹心裡一陣惡心,輕戳了一下小黑球的爪尖:“你沒打?你沒打他怎麼這樣了?”
【快點的小崽子,給我争口氣,平時咬我挺狠的,給我兇他!!!】
墨玄铮:“……”
他還在生氣,不想搭理這個到處摸其他靈獸的花心女人,但……看在她是為了自己的份上……
小獸頂着數道視線,顫巍巍起身,又虛弱地跌回陶秋竹掌心,弱小可憐又無助地沖着王雲的方向叫一聲。
“嘤~”
這一嗓子奶聲奶氣,音調拐了好幾道彎兒透着無盡的委屈和心酸,聽得衆人心肝直顫,陶秋竹心疼:“乖,師兄師姐們會給你主持公道,千萬别急,我們崽崽從小就聽話懂事,又不會說謊,連人話都不會說總不能指望别人作證,但我們肯定相信你,哎呀你别哭啊等會我帶你去看藥師。”
陶秋竹一把捂住墨玄铮的臉,給他擦并不存在的眼淚,從旁人的視角,就是小靈獸被欺負了有口說不出,害怕得傷心落淚。
王岚脾氣上來了,指着小黑球,對王雲喊:“你還說你沒打他,你沒打他怎麼哭成這樣?如果不是被他主人看見了,有什麼委屈隻能自己往肚子裡咽。”
王雲沒想到這小東西這般聰慧,還會告狀,一時之間六神無主,氣急敗壞,“撒謊,他們合起夥來撒謊!”
正在這時,一道和王雲一模一樣的聲音傳來,“該死的,每年晉級比試都入不了内門,養你們這群小畜生有什麼用,就這還要讓我好吃好喝伺候,呸~都不如山下養的家禽,至少能當下酒菜。”
衆人一愣。
雪白的兔子從草叢中竄出來,豎着耳朵,三瓣嘴嘟嘟囔囔,“死兔子,明天如果不好好配合,别怪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禦獸宗買不起投影石,死一兩隻也不會知道是我幹的。”
“你主人是不是不要你了?不如跟了我,我帶你出去從此你就當我的靈獸,等我進入内門,少不了你的好處,如若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死在我手裡的兔崽子,可比你強壯多了,你這小身闆……”
“小畜生你找死!老子弄死你!”
碎嘴兔,毫無戰鬥能力,靈智不高,但能如鹦鹉學舌般把印象最深的話重複出來,也就是說……
衆人的視線都落在王雲身上,還有什麼解釋的,這惡人竟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虐殺靈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