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兒,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一直在默默關注着白瑜的狀态的白文雨看到白瑜驟變的臉色,忍不住慌了神兒。
她一把推開在白瑜病床邊的白絮,握住了白瑜的手,焦急而滿是心疼的盯着白瑜。
“我沒事兒的。”白瑜微微搖了搖頭,感覺到白文雨對自己真心的關心,心下微暖。
白絮還在等着他們安慰自己,如今看白文雨夫婦将自己忽視的這麼徹底,心底的不悅讓她周身的煞氣更是瘋長。
握緊的拳頭讓她精心保養呵護的指甲掐進了手心的肉裡。她勉強着壓下自己的情緒,她如今的處境到底是讓她成長了不少。
“我知道白小姐如今不願意看見我。是我自己放心不下,能看到白小姐和爸……白先生白夫人都安然無恙,絮兒也能心安些了。”
“我先回去了。後面如果有什麼需要,”白絮擡起頭凄慘一笑,一副受了許多委屈卻還在隐忍的樣子,“應該也沒什麼會用到我的地方了。白先生,白夫人,我就先回去了。”
白絮自認為自己也不是賤骨頭。既然今天來了沒達到目的,她也不願意繼續被白瑜羞辱。幹脆裝出一副委曲求全的可憐樣兒,說完跌跌撞撞的往病房外走。
那落寞單薄的身影帶着無盡的寂寥。白文雨心底軟了又軟,扭頭看向白瑜本想說些什麼。可一對上自家女兒清澈的眸子,心底的那些對白絮的憐惜轉眼便褪去了。
白絮如今的狀況都是白文麗這個生身母親造的孽障。要是白文麗沒有虐待過白瑜,她們白家多養一個女孩兒也不是養不起。
可白瑜在白文麗那裡受了那麼多年罪。這讓白文雨心裡如何能釋懷?
“爸媽,你們如果舍不得白絮。那……”雖然白瑜不能體會人世間太多的情感,但也能看得出來白家人對白絮的不舍。如果她們真的打算把白絮養在家裡,她也不是不能體會。
“沒什麼舍不得的。”白文雨生怕白瑜會多想,早已經将白絮抛在了腦後。她坐到白瑜病床邊的椅子上。堅定不移的握住了白瑜的手。
“瑜兒,你才是媽媽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寶貝,是爸爸媽媽現在唯一的女兒。誰的女兒就應該是誰養。爸媽都是拎的清的人。”
白涵韋在一旁附和着。白瑜愣了愣,旋即笑了笑。她聽得出來,白涵韋這話是為了讓她能夠心安。
白絮并沒有直接離開病房,而是等在房間門口。聽到白文雨這話,面目登時變得猙獰起來。
她這些天算是早就已經習慣了白家人對她的不同。可是到底相處了十幾年,她以為自己在白家人的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地位的。
如今親耳聽到白文雨這番話,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心錯付了。
白家人早就已經不是她的家人了。
既然如此,那她接下來也不必再顧忌着什麼家人情分。這都是白家人逼她的!
想着,白絮捏緊了自己的拳頭。臉上的神情也漸漸變得無比堅定。
“絮兒?你怎麼在這裡?”白昂帶着飯菜急匆匆趕過來,見到白絮臉上的神色頓時心裡一驚。
這麼多年,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是有些心機在身上的。隻是他覺得女孩子如此更能保護好自己,也無傷大雅。
可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徹底變臉的白絮。那樣濃烈的怨恨,還是在白瑜的病房前。他有理由懷疑,白絮露出這樣的神情是因為白瑜。
“哥。”白絮沒想到竟然會被白昂撞見,盡管她用最快的速度變了臉,卻也不知道白昂到底看到了多少。
“我來看看妹……白小姐。不過妹妹剛剛醒過來,似乎心情還不太好。”白絮強撐着慘然笑出來,似乎在病房内受了多大的委屈。
“白少爺,我就先回去了。”白絮已然換了稱呼,像是擔心白昂會抓着她多問些什麼一樣。慌慌張張的朝外面跑走了。
白昂提着手中的保溫桶,看着她的背影遠去,倏地捏緊了提手,神色微微沉下去。
到底是他十幾年的妹妹,他并不希望和她成為仇人。但願她自己能做到心中有數,不至于走岔路。
和屋外的氣氛完全不同,屋内一片祥和。既然已經認了爸媽,再叫白昂的時候白瑜幹脆也直接改了稱呼。
白涵韋夫妻二人算是剛剛習慣了。白昂卻是第一次聽到白瑜叫自己“哥哥”。他愣了許久,畢竟他原本心中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以為要過許久之後才能聽得到這一聲。
反應過來之後,臉上立刻挂上了溫柔寵溺的笑容應聲。
白瑜隻覺得這三個人太容易滿足。隻是臉上也不自覺跟着他們顯現出笑意來。
原本按照她如今的身體狀況是可以直接出院的。隻是白家人放心不下,再加上又是自家醫院。最終還是決定讓白瑜在住院觀察一天。
白瑜勸走了打算守在這裡陪她的白家三個人。
等查房的醫生離開,白瑜立刻鎖上房門。她盤腿坐在病床上,開始探查自己當前的身體狀況。
良久,白瑜睜開眼。
正好碰到剛從外面飄回來的小慘。見白瑜神色不悅,小慘立刻飄到她的窗前。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