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
女蛇妖擦了擦嘴邊的血,說道:“既然你來了……那就幫我和羊三對付這個臭女人,之前在孽火獄那裡刺傷你的賬也還沒找她算。”
男蛇妖點點頭。
女蛇妖與瓷妖站在前方,男蛇妖也是雙眼沉沉地望着白楹,三隻妖蓄勢待發。
看着對面又來了一隻妖,白楹心中加了幾分警惕,她目光不動聲色地在三隻妖中巡視,思考着先把哪一隻妖物解決,如何才能在最快的速度中解決這三隻妖。
但就在此時,站在最後方的男蛇妖輕輕舉起它的左右手——
兩條慘白的手瞬間化為尖銳利器的模樣,毫不猶豫地捅穿前方的女蛇妖與瓷妖!
女蛇妖不可置信地低頭看着刺穿自己心口的手,它艱難地轉過頭,口中突然湧出更多的血,“你……為什麼……”
男蛇妖意味深長地一笑,“你們反正會被那個女人所殺,還不如被我吸取化為力量,至少還能有所作用。”
那隻叫羊三的瓷妖跌落在地,化為黑灰色的碎瓷片。女蛇妖掙紮着倒在地面,最終變成一條數十尺長的巨蛇,再也沒了氣息。
白楹目不轉睛地盯着對面的男蛇妖,她看着蛇妖伸出蛇舌舔着手指上黑紅的妖血,看着他身上不停地出現裂痕,最後宛如一隻披着蛇皮的邪祟。
蛇皮的裂痕之下一片漆黑,有黑色魔氣不斷地溢出——
是魔……現在在蛇妖體内的,是一隻魔。
白楹心下了然,之前這隻蛇被她在孽火獄旁重傷,早就該死了。
而看似沒死則是因為體内住進了一隻魔。
但女蛇妖全然不知,毫不設防,這才與瓷妖被這隻魔偷襲。
隻是……這隻魔偷襲并不是因為弱,反倒更像圖省事。
看着對方溢出的濃郁魔氣,白楹就已經知道那隻女蛇妖和瓷妖不是這一隻魔的對手。
但她神色不變,隻是輕輕眯了眯眼,手中的青色匕首蓦地變為一條青色長鞭。
長鞭就像一條細長的青色龍,處處燃着異火,對她來說更适合對付這隻魔。
魔依舊披着男蛇妖的皮,隻是皮上裂痕有無數條裂痕,看着十分詭異。它歪頭看向白楹,一雙死氣沉沉的蛇瞳冰冷陰濕。
一場惡鬥一觸即發。
就在這一瞬息,一人一魔身旁的湖中驟然爆發出巨大的炸裂聲——湖面蕩起巨大的起伏,再也不複之前的幽黑平靜。
宮甯晚帶着躺有祝戚雲的船一般的法器破出水面。
眼角瞥見一株極黑的藤枝從水中追向宮甯晚,白楹左手将一把青色匕首揮出,恰好攔在閃着寒光的藤枝前進路上。
匕首與藤枝相撞,匕首立刻化為青色的熊熊烈火,蔓延至水面下方。
順利飛至白楹身旁後,宮甯晚喘了一口氣,一雙眼看到了白楹對面的魔物。她眉頭緊緊皺起:“……岸上怎麼還有隻。”
白楹答道:“原本是兩妖一魔,但這隻魔殺了那兩隻妖,于是就剩這一隻了。”
她話音剛落,填滿天坑的湖邊響起嘩嘩的水聲,一縷湖水忽然飄向岸邊,凝結成一個白衣“女子”。
與此同時,從水中沖出一身青黑衣的“女子”子,落在白衣女子身旁幾尺之外。
看着青黑衣“女子”用藤枝束着黑發,白楹便知道這一隻就是糾纏祝戚雲許久的藤妖……而另外的白衣“女子”,恐怕就是那隻會禦水的妖。
藤妖在白衣女子旁站定,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魔物腳邊的蛇屍和碎裂瓷片上,神情微怔。
兩人兩妖一魔無聲對峙,而最先打破沉默的竟然是藤妖——
“既然你們兩已經在這裡了……”藤妖目光躲閃,不敢直視遠處表情玩味的魔,“讓我帶走他兒子,你們吞了這兩個女修便是。”
“果然是你們這些妖魔的詭計……故意給戚雲下金萦蛇蛇毒,引得我們帶着戚雲來黎銅川。”
宮甯晚目光幾乎要藤妖撕成碎片,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竟然還想帶走戚雲?”
藤妖不發一言。
“你們來之前,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白衣女妖朝着宮甯晚捂嘴一笑,轉頭對藤妖繼續說道:“莫慌,我們知道你要那個小子。但你若是先走了……我與卞柳不敵這兩個女修的話,你最後也得不到那個小子。”
她聲調越發細長:“……沒有那個小子的話,你怎麼複活他的爹?”
藤妖猶豫片刻,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