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钰站在幾人對面,雖能看出他們似乎在說笑,但是聽不到内容,不過她似乎看到中途晟元甯看了自己一眼。
下一種比試即将開始,安芷钰這群人在侍衛的帶領下走下台去,回到自己的陣營。
身旁的桂勇軍碰了碰安芷钰的手肘,在她看過去時比起一個大拇指。
安芷钰回他一個純粹的笑,随後再次看向擂台。
第二場是劍術,于珂代表他們陣營出場,首位簡直是手到擒來。
第三場則是近戰肉搏,桂勇軍整了整衣裝,朝安芷钰揚了揚下巴,擡步随着人群一同站上擂台。
與其餘兩場不同,近戰的擂台更加寬闊,應當是為了讓他們有足夠的空間可以發揮。
比試開始的号角響起,安芷钰看着與桂勇軍分在一組裡的男子,仍舊是熟人
當初她剛穿回來時,與陳召慶統一戰線的人,不過他太久沒出現,安芷钰幾乎都有些忘記了他的面容,不過依稀記得他的名字──陳洪慶。
兩人身影相差不多,安芷钰看着桂勇軍先是向後退了一步,跟陳洪慶拉開距離,随後他嘴唇翕動,對面的陳洪慶卻猛地出手,對決一觸即發。
因為從小村裡出來,桂勇軍有自己的一套打法,在陳洪慶不注意的時候,他趁機握拳左手直沖他面門,右腿卻踢到他的腰部。
他這一腳踢得不輕,正常情況下,陳洪慶應當也會有不小的沖擊力,但事實卻并非如此。
安芷钰看到陳召慶臉色倏地一變,出擊的動作也變得緩慢,原本處于劣勢的陳洪慶突然出手,桂勇軍一下子沒躲過去,硬生生挨了一拳。
桂勇軍繼續後退,安芷钰明顯看到他的步子有些異常,似乎腿部受了傷。
方才他上台時并沒有什麼,自從對陳洪慶出了腿,他才變成這樣。
“不對勁。”安芷钰身旁一男子猛然開口,面上表情很是凝重。
安芷钰看得出來,不過還是轉頭問他:“什麼意思?”
“曾經在邊疆見過這種打法,對面那人身上應該藏了東西,看桂勇軍的情況似乎不太好。”那男子将事情點破,安芷钰面色也變得難看,她眉頭緊蹙,擡眼望向桂勇軍。
桂勇軍狀态堪憂,他面色蒼白,胸口在不經意間已經挨了陳洪慶兩拳,在恍惚之間額頭又撞了一下。
他身子一晃随後單膝跪地,撐着地面的手臂也開始晃動。
比拼還未結束,沒人喊停,安芷钰看着桂勇軍顫顫巍巍站起,随後再次被陳洪慶沖着面門來了一拳,霎時間,擂台上飄散着血花。
安芷钰心頭一震,看着桂勇軍身體下墜,她擡步想去往台上走,被旁邊的男子一把抓住:“别去。”
陳洪慶趁着沒喊停,按着桂勇軍在地上繼續揮拳。
安芷钰輕啧一聲,将隔壁男子按着他的胳膊揮開,大步跨到擂台上,将陳洪慶從桂勇軍身上甩下去。
陳洪慶一時沒站穩,腳下一個踉跄坐到了地面上,不過他面上并沒有怒氣,隻是看着安芷钰笑。
“你上來做什麼?下去!”身後躺在桂勇軍的輕斥道,試圖爬起來讓她下去,“還沒喊停,他這樣并不違規。”
“可是……”
安芷钰話未說完,身後一聲腳步響,她手臂一痛,被侍衛按着單膝跪在地上,不多時,面前出現一雙金黃色的布靴。
安芷钰知道來人的身份,還沒擡頭胸口就挨了一腳,金黃色布靴擺在胸口,晟元熠俯視着她:“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敢影響正常對決。”
安芷钰倒在地上幹咳兩聲,又因為被按着胳膊而動彈不得。
“殿下息怒,屬下……”桂勇軍艱難從地上爬起來,又雙膝跪在地上替安芷钰求饒,還沒說完卻被一旁蘇乞的尖銳聲音攔住。
“大膽!殿下教訓人你還敢打斷,來人呐──”
狗仗人勢的東西。
安芷钰暗罵一句,又因沒有權勢不得不斂下鋒芒:“殿下!是屬下的錯,屬下不該打斷比拼,屬下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空氣靜默一陣,安芷钰垂着頭,冷汗從鬓發滑到額角又緩緩滴在地上,好一會兒之後,頭頂上方晟元熠威嚴的聲音才傳來:“既然你是阿甯陣營的人,阿甯你說,該怎麼罰?”
安芷钰目光看向地面,愣愣地聽着晟元甯說出的話:“按照禹都律令,擾亂軍隊對決,應當以示情況輕重來施以二十杖刑或者以上。”
“好,孤念在你是初犯,便不罰你太重。”晟元熠雙手背在身後,仿佛他剛進來的笑容是虛假的,語氣冷漠,“十杖刑,即刻執行。”
聽到結果,安芷钰額頭幾乎要貼着地面:“謝殿下恩典。”
桂勇軍躺在地上,眼睜睜看着安芷钰被兩個侍衛架走,随後聽到那位帝王輕描淡寫開口:“比試就到此為止,雖然有些意外,但領兵的事情孤還是交給你才能更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