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沒有拉上窗簾,從沙發上可以看見外面暗下去的天空,繁星點點,月亮不算皎潔,馬路上偶爾汽車鳴笛飛過,和客廳内遊斯淺半蹲發出的聲音重疊。
一個聲音尖銳刺激,但林渝繪聽不到。
一個聲音粘糊暧昧,沖撞着林渝繪的腦袋,讓她呼吸加重,加速,加濕,情愫綿延。
她居高臨下,看着遊斯淺高挺的鼻尖泛着水光,他軟綿舌尖舔過粉嫩的唇瓣,溫溫潤潤,一切都糜爛得不成樣子。
“寶寶。”遊斯淺掀起眼皮。
明明快樂的是她,他看上去卻比她興奮一萬倍,眉眼全是引誘。
林渝繪從牙縫“嗯~”了一聲。
遊斯淺将右手舉到眼前,一根一根活動手指,斜眼望向她。
知道他要做什麼,林渝繪隻攥着沙發抱枕。
腳背弓着,腳尖輕輕踩在男人寬厚的肩膀上,纖細修長的雙腿劃出美麗的弧度,裙下之臣,或許形容的就是這個風景,和諧美好,人性向往。
“嗯。”她拒絕不了,因為他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中指。”遊斯淺說着,像是彈奏一曲綿延情歌小調,音符從林渝繪嘴角流出,把客廳當成了個人舞台秀,他是唯一的聽衆。
遊斯淺是一個合格的聽衆,他甚至會誇獎她,贊不絕口,“寶寶,好好聽。”
林渝繪早已顧不上臉頰的燙意,呼吸沉沉,溺在他的愛意裡。
少頃,遊斯淺又問:“食指喜歡嗎?”
“喜歡。”林渝繪閉上眼。
遊斯淺的手指很長,骨節明顯,很好看,很有力度,她非常喜歡,太喜歡了,以至于喜歡到打顫,打顫到停不下來。
她握住遊斯淺手腕,眼尾帶着含羞的粉紅。
從遊斯淺的視角,她像一隻狐狸,勾走他靈魂的狐狸。
“一般拍照,我都喜歡比兩根手指,比如剪刀手。”
說歸說,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遊斯淺順勢比起來,大幅度的剪刀手。
林渝繪猛烈搖頭,說不出話。
遊斯淺嘴角輕笑,“你不喜歡嗎?來,我教你。”
他拿走她的手,舉到他嘴角處,伸出她的三根手指。
林渝繪已經沒有力氣了,任由他比劃着。
沒想到,遊斯淺自顧自說:“原來你拍照喜歡比三根手指。”
林渝繪睜大眼睛,唔唔搖頭。
明明是他自己比的!
下一秒,遊斯淺真的比三根手指。
林渝繪眼尾含淚,生理眼淚,順着潮紅的臉頰滑落,懸挂在下巴處,搖搖欲墜。
她發誓,以後拍照不比三根手指了。
“寶寶。”遊斯淺看着她。
林渝繪耳邊除了有遊斯淺暧昧的聲音,還有自己的呼吸聲,嘴巴裡難捱的聲音,她身上還有一個聲音。
那個聲音才是罪魁禍首,讓場面聽上去快意極了。
“真好聽。”遊斯淺說着,親了它一口。
拍照還在繼續,林渝繪抽空看一眼,卻看見遊斯淺手腕泛光,和他鼻尖的出如一轍。
羞意上來,林渝繪又閉上眼。
她聽到盒子從桌子上拿起來的動靜。
然後盒子就塞進她掌心。
“你幫我,我沒有手了。”遊斯淺說。
“我沒有力氣。”林渝繪抓都抓不住。
他不肯放過她,她就沒辦法使勁扯開包裝袋。
話落,她聽到遊斯淺得意的笑聲。
“那不拍照了。”遊斯淺停下拍照的手,隻是停而已,沒有拿走。
林渝繪手抖着拿過盒子,尋找開口,視線因為意亂情迷變得模糊,找了好久都沒看見,無奈得遊斯淺又拍了兩張照片。
“不~”林渝繪鼻腔求饒。
遊斯淺含笑,“你這樣,我會以為你說反話。”
林渝繪咬緊嘴巴,總算扯開盒子,抽出一包,遞到遊斯淺嘴巴裡。
遊斯淺咬住一角,她慢慢扯,兩人配合着撕開,沒有商量過的默契。
四目相對,戰火一觸即發。
哐哐哐-
“繪繪!”
一樓的紅鐵門被人猛地敲響,還有湘婉扯着嗓子喊她的聲音,把二樓滿客廳的愛意撕碎。
林渝繪猛地清醒,将遊斯淺推開,拍照強行停止,她頂着火紅的臉頰整理衣服和頭發。
這才發現遊斯淺衣服連褶皺都沒有,而她剛剛踩着他,那樣妩媚……
遲來的羞澀,林渝繪恨不得遁地。
遊斯淺臉色沉下來,拿走嘴角的包裝袋扔進垃圾桶,坐到桌子上抱怨道:“哪個不長眼的這個時候打擾我們做好事。”
兩個人都是被迫終止的狀态,但臉上的潮紅依舊,一時半會兒褪不去。
“繪繪!我是湘婉!”樓底下也還在喊。
“怎麼辦?”林渝繪摸着臉。
這樣肯定會被看出來的,況且還是湘婉,一個老手,她羞到無措。
“沒事,待會兒再下去。”遊斯淺抽出紙巾,掀開裙子,喃喃抱怨,“但為什麼又是她,還是這個時候來,而且,這是哪裡她不懂嗎?來我家幹嘛?”
林渝繪任由遊斯淺幫忙,呆呆說:“不知道,她沒有跟我說要過來。”
湘婉确實沒有說過。
遊斯淺不再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