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縮頭烏龜做久了，若是有機會同甯氏直面交鋒也是好的，甯氏欠了那麼多條人命，總該要有人去讨要吧。

可是，她此番回京都，同當時灰溜溜地離開又有什麼區别呢？她照舊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

甯嘉澤見她沉默，似乎是感知到了她心中的彎彎繞繞，承諾道：“放心，有我護着你，别人拿不了你怎樣。”

“若是我說，是我想報仇呢？”

極輕的一句，沉珂嘴角噙起一抹冷笑，狀若無心般提起。

此時炭盆裡的最後一點炭火也熄滅掉了，她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當中摸到了一塊硌人的玉器，顯然是甯嘉澤随身帶在身邊就連休息也未曾取下來的玉珏。

她摸着上面的紋路，突然摸出來上面的那條絡子。

那個結是她曾經親自系下的，沒想到甯嘉澤竟真的換下了，她心中有些本不敢言明的猜測好似都在慢慢都證實。

甯嘉澤凝視了她半晌，隻看得到她模模糊糊的一團輪廓，依舊沒舍得眨眼。

他知曉她心中的怨念，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阿珂，要錢我有，要權勢我給，哪怕是你要複仇我也奉陪。”

這還是自沉珂離開京都之後，甯嘉澤第一次這麼喚她，尤其是聽到他說這話，沉珂頓生幾分不真切之感。

于是她掐了一把自己的小臂，清晰的痛感傳來。

“隻求你别離開我。”甯嘉澤握住了她的手。

比起前面所言，他這一句卻更像是夢中才有的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