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救了我的命不假，可是代價是要你現在這樣陰陽怪氣地對我，我甯願自己……”

她原本紅潤的唇此刻已被咬的血色全無，嬌美的面容全被眼淚打濕，淚珠子還不斷地繼續滾落下來。

“你說你曾等過我？”甯嘉澤于她聲聲的哭訴中捕捉到了重點，雙手握住了她的肩頭，死死地鉗住沉珂。

仿佛她是一縷輕煙，而這是一場幻夢，他再一睜眼，一切都要消失殆盡。

沉珂迎上他銳利的目光：“我現在才想起來，當初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其實普陀寺上，你就見過我了不是嗎？”

“你才是騙子，你讓我等你回來，結果我隻等到所有人都說你染了瘟疫死去的消息。”

“枉費我去佛前懇求，我就是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間的笑話。”

“所以我現在過成這樣，都是當時不誠心的報應吧。”

她的聲音沙啞而尖銳，身子也哭得劇烈地顫動着，整個人仿佛成了一片搖搖欲墜的枯葉，下一秒好似就要碾落成泥。

“……”

她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化成銳利的刀片，一字一句刺向甯嘉澤的胸口。

“你說的都是真的？”甯嘉澤的目光緊緊鎖在沉珂身上，雖然還是質問的語氣，聲線中卻帶了一絲顫抖。

沉珂借機掙開他的束縛，“信不信由你，我沉珂問心無愧。”

“還有，當時是我要離開京都嗎？若非甯氏放火要燒死我，我僥幸逃脫得了一條命，早就成了黃泉路上冤死的一把枯骨。”

“你們甯家本來就欠我一條命，說到底，”她緩緩擡起眼眸，“誰也别說誰更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