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轲卻覺得眼前的笑容那般眼熟。

他又驚又怒，從手下那裡奪過槍，威脅道：“說！不然我殺了這個女人！”

感受到懷中人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失，依嬛隻覺得萬念俱灰：“你開槍啊，讓我陪阿聿一起死！”

“砰——”槍聲響起。阿聿護在依嬛身前，子彈打穿了他的胸口。

“葉裴有個遺願。”他喘着粗氣，用最後的力氣說，“他用血寫在衣服上卻沒寫完。”

“是什麼？”葉轲顫聲問。

“放-過-明-珠！”阿聿一字一句道。

葉轲“咚”的一聲跪在他面前，抓着他的肩膀怒吼：“你胡說，他寫的明明是‘方’字，殺他的人姓方，我已滅了方家滿門。不，這件事隻有我知道，你怎麼會……”

依嬛用力将葉轲推開，抱着阿聿哭求：“阿聿别走，求求你别丢下我！”

“對不起阿嬛，我還有話對葉轲說。”阿聿的聲音已若有若無。

葉轲的聲音低沉得難以辨别：“你說。”

阿聿極盡蒼白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從沒怪過你，大哥。”

葉轲閉上眼，兩行清淚自眼角無聲滑落：“阿裴，我知道，你怎麼會怪我呢？是大哥對不起你，對不起……”

阿聿的身體變得透明，霎時化成無數金光，消失在衆人面前。

“阿聿！”“阿裴！”依嬛和葉轲同時恸哭失聲。

半空中傳來阿聿的聲音。

“大哥，不要自責，這本是我和阿嬛無法逃脫的宿命，我想你放過明珠，更想你放過自己。”

“阿嬛，别哭，對不起，又惹你哭了。你或許已經猜到，葉裴和明珠是你我的前世。但抱歉，我必須讓你忘掉這個事實，連同着葉防己一齊忘掉。”

“不！我不要！”依嬛拼命搖頭，“我不要忘記你！”

“别擔心，我們很快就會重逢。總有一天，你會記起一切。别了，我的阿嬛。”

“不！别走！”依嬛哭叫着，阿聿的聲音卻消失得徹底。

幾乎同時，所有人忘記了有關阿聿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