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出現的新聞視頻中的畫面裡演講人已經換了個樣子,相似但并不一樣。
“……”在父親的眼色下,他裝作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你确定能瞞住嗎?”加百列低聲詢問。
朗斯頓先生:“……”
他說:“不确定。”
客廳裡短暫的安靜了一會兒。
“我聽特麗莎說那些營養劑已經用完了?”朗斯頓臉色嚴肅,聲音大小恢複了正常。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是感覺自己随時可能失控嗎?”
加百列搖頭坐在沙發上:“已經解決了,我現在狀态很好,之後應該也不會那麼容易失控了。”
“我現在可以直接吸收能量。”他說的很坦蕩,“不再隻是進食這一種方式了。”
朗斯頓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兒子身上:“直接吸收?”
“……”
廚房裡叮當作響,食物的香氣逐漸盈滿房間。
“不管怎樣,”特麗莎端着餐盤打斷了父子倆的讨論,“先吃飯。”
搖晃燭光中加百列度過了遲來的18歲生日。
接下來兩天,他的生活終于回歸正常。
正常上學,正常上課,正常的做個班級裡的透明人。
“聽說了嗎?”後座的學生們讨論着八卦,“我們班裡要來一個轉學生。”
“我剛剛路過教師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了一眼。”
“用我的成績擔保,絕對是個帥哥!”
“比那個……好看嗎?”有人昂了昂下巴,但并沒有說出具體的名字。
“……他太沉默了。别告訴我你想和他約會……”
清晨的金色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教室,斜斜地落在人身上。
這些事情一般都和加百列沒什麼關系。
睫毛在光線下投出細碎的陰影,垂落臉側的金發遮擋住大部分面龐。
加百列垂着頭做筆記,并沒有怎麼在意後座的談話内容。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大錯特錯。
“嗨,我叫提摩西·德雷克。”
選修課上課前,加百列的身側多出一個人影,聽到聲音的他擡起頭。
“如果我坐在這裡會打擾到你嗎?”提姆單手抱着這節選修課的教材打招呼,友善的做出解釋,“因為好像隻有這一個空位了。”
陌生的名字。
這就是那個被提到的轉學生?
加百列下意識看了周圍環境一眼。
整個選修課的教室裡人聲嘈雜,确實隻剩下他身邊這一個空位了。
“可以。”他點頭同意了下來,停頓了一下之後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加百列·艾德裡安。”
他們之間的交流止步于此。
但提姆并不着急,手中轉着筆的他假裝自己有在認真聽課。
他轉學就是為了接近對方,但這種事顯然不能過于急切,不然很容易導緻對方提起警惕。
這種故意接近,不僅是為了自然地融入對方的人際關系,也是在暗中觀察和評估這個潛在危險目标。
陽光灑落在他的臉上,映襯出他銳利而有神的眼睛,發梢輕輕垂落,偶爾因為動作幅度遮住一隻眼睛。
加百列沒有去在意身邊多出的那個人,筆尖在紙上劃過,記錄下一個個他早就熟記于心的知識筆記。
他的後頸似乎開始傳出一陣微妙的熱度,正在做筆記的加百列感受到了一些異樣。
隐隐的灼熱感在不知不覺中蔓延開來仿佛有一股隐形的火焰熱源在慢慢炙烤他的皮膚。
但雖然灼熱,卻并沒有讓他感受到痛感。
連綿不斷的熱意讓呼吸都開始染上熱度,加百列試圖平複這種異樣感。
手指不斷在後頸熱源處摩擦,一直将皮膚揉捏到泛起無法忽視的豔紅。
不知從何處開始,加百列内心升起一種莫名的輕微不安感。
并且這種不安并非是外力帶來,也并不是針對某個特定的人或者目标。
加百列的手指在筆記本上停頓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空中,下意識蹙眉。
執筆的手停下,他緩緩将筆放下,另一隻手也同樣伸向自己的後頸,試圖緩解那份微妙的不适。
溫涼的指尖輕觸到發熱部位,為加百列自己帶來一絲意外的涼意。
這種情況,在他前往港口那天也發生過。
目光掃過身側的轉學生提摩西·德雷克,加百列偏頭面向另一邊的牆壁,臉上浮現困惑。
但現在他無法确定這種微妙感覺的出現是不是偶然。
又或者,在紅頭罩以及這位轉學生身上存在着一些微妙的共同點,能夠不經意間激發他體内的某種反應?
加百列的手指仍然停留在後頸處,微微顫抖着輕撫,試圖驅散那種隐隐的不安感。
他的目光偶爾側瞥向身側的轉學生。
不知為何,一種微弱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似乎并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