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在我們的看護之下。”布魯斯的聲音平穩。

即使是在回答問題，但他也毫不猶豫地模糊了信息，既不給出正确的信息，也不顯得過于防備。

布魯斯：“他的安全有足夠的保障。”

不管是布魯斯還是傑森，在這一刻都默契地觀察着這個哥譚新面孔，不打算讓任何一個細節從自己的眼前溜走。

這是他們一貫的手段，用來試探和摸清對方底牌的策略之一。

因為這是一場信息的角力賽。

但雙方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處于信息劣勢，又或者說，眼下其實雙方在信息差上互有優劣。

在聽到父親是安全的消息時，加百列的呼吸放松了一些。

這種安心的感覺如同吹風付過冰冷的湖面，讓緊繃的心情暫時得以緩解。

他沒有展露過多的情緒波動。

此刻，他選擇信任蝙蝠俠，至少在這個問題上。

加白列很快平靜點頭，仿佛順水推舟一樣接受了蝙蝠俠的回答。

所以，這個陌生人和朗斯頓博士之間存在着一些正向的聯系。

布魯斯的敏銳洞察力捕捉到了對方在聽到博士安全之後身上閃過的一絲放松。

但對方快速恢複平靜的反應才恰恰不同尋常，這是一種非凡的控制力。

布魯斯知道對方還隐瞞了一些信息，但在這場短暫的交鋒中，以及當前的形勢之下，他更傾向于暫時放下部分懷疑。

在對方并沒有展現出敵意的情況下，适當的合作比對抗更有利。

所以。

“博士會安全到家。”布魯斯選擇性的交出了一部分信息。

嗯？

加百列本來以為蝙蝠俠不會再給出額外的信息。

“感謝你的慷慨。”他笑起來，語氣輕松，“假如我得到了關于危險的信息，我會想辦法主動告訴你們的。”

他的視線從蝙蝠俠的身上轉移紅頭罩身上，隻是短暫一瞥，卻意外與對方對視。

傑森當然也注意到了這位銀發陌生人身上的放松以及随之到來的冷靜自持。

好奇心以及微妙的吸引力籠罩着他，讓他想要了解對方背後的故事。

他像是站在一個旋渦的邊緣，而對方則是漩渦的中心，充滿了未解的謎題和潛在的危險。

“……”感受到那面罩背後的探究眼神有多直白注的加百列率先收回了目光。

他轉身打算離開。

傑森和布魯斯對視了一眼，并沒有阻止加百列離開。

跟聰明人打交道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尤其是跟蝙蝠俠這樣的聰明人。

離開黑金俱樂部，遠離紅頭罩和蝙蝠俠的視線之後，加百列才真正的稍微放松下來。

冰藍色的冰霜精靈圍繞着他轉了兩圈，然後舉着幾個失去作用的小巧電子設備重新出現。

“……”

這都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加百列歎了口氣，他以為他自己現在的視力已經足夠好了。

但還是沒有看清楚蝙蝠俠是什麼時候把這些東西安在他身上的。

“失去信号目标。”

當提姆的聲音在通訊頻道裡響起的時候，不管是傑森還是布魯斯都并不意外。

“關于這些東西是從哪兒來的。”傑森雙手環臂看着孵化器裡的那些胚胎，語氣平平，“現在有頭緒了嗎？黑面具都交代了些什麼？”

“不多。”布魯斯走到孵化器前，鏡片下的内置系統将影響上傳到蝙蝠洞。

蝙蝠電腦在提姆的操作下開始迅速解析那些扭曲胚胎，無數對比信息出現又消失。

“沒有得到匹配結果。”片刻後，他重新在通訊頻道内出聲，“也許我們需要得到具體的基因片段。”

布魯斯的目光停留在透明殼子上殘留的那些抓痕上。

傑森與他并肩，同樣注意到了那些爪痕。

他掏出槍，連續朝着殼子的另一個部位開了幾槍，被瞄準的地方完好無損。

“嗯哼。”他意味不明的低笑了一聲。

出于一些不知名的原因，傑森是和布魯斯一起回到蝙蝠洞的。

“唯一已知的，”布魯斯的聲音低沉又嚴肅，“危險來源于外星系。”

“又一次，哈？”傑森冷笑，打量着被搬運回蝙蝠洞的的孵化器，“外星科技。為什麼每次被迫害的都是地球？”

“我們需要更多信息。”布魯斯并沒有忽略傑森的問題。

他的回應帶着一種冰冷的諷刺感：“也許星系地圖上标明了‘宇宙的旅遊勝地——地球’。”

“那麼，地球廣告标語應該是，”提姆順着布魯斯的話接着開口，“門票免費，災難套餐天天上新？”

“又或者，我們應該在旅遊指南上注明‘歡迎光臨，帶上你的星際武器和入侵計劃’。”

“這樣下次外星人來之前就能做好充分的準備。”傑森雙手環臂。

剛剛回到蝙蝠洞的迪克加入了這場對話，他的手搭上一旁巴裡的肩膀。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收取門票費？。”他吹了個口哨，另一隻手做出數錢的手勢，“畢竟我們這些‘導遊’也需要養家糊口？”

迪克的語氣同樣輕松，帶着一貫的幽默感，卻也透出老練的從容。

巴裡更習慣一些直接、樂觀的幽默，蝙蝠家這種冷冽的諷刺對他來說有點陌生。

他知道，這些人是在用冷幽默掩飾内心的壓力和責任感，這是他們面對未知外星科技的方式。

“黑暗騎士。”他沉默了一下，“名副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