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錫瞥了一眼迦勒,他很了解自己這位養子兼兄弟兼愛人,隻有真正在意的人遇到危險時,才會表現地像是個毛頭小子那樣失措。
愛爾德長者也把迦勒反應看在眼裡,轉頭對麥錫說道:“看來之前讨論的,要死的還是活的,這個問題有答案了。”
“什麼死的活的?”迦勒輕輕扯了扯麥錫衣角,詢問他與長者談了些什麼。
還沒等麥錫回答,愛爾德長者卻對着迦勒解釋起來,“關于你珍貴的生命之血,洩密的情況保密的範圍,我和麥錫剛才讨論了一下。”
“你們獵魔人總是坐擁寶山而不自知,生命之血是我與陛下及他的族群談判交易的重要籌碼之一,我們吸血鬼不同族群之間也并不是推心置腹的,我讓陛下派人來找獵魔人,是為了讓你們一起上談判桌。”
總不能我直接替獵魔人做主了吧??愛爾德長者略微有點無語,他是即将繼任藍首但不是繼任獵魔人導師。
“你也沒說嘛…”迦勒小聲哔哔道。
暗影長者無言以對,他看向麥錫,“你能不能給獵魔人課程裡面加一門政治課?”
麥錫攤手,也不知道是在表達無奈還是不願意給獵魔學院裡加上政治課。
“總之,你就這麼輕易地讓你的小情人勾引并且套取走了重要情報。”沃德是跟着迦勒走近屋内,把門關上後就一直站在門邊上。
“等會,伊茲沒勾引我。”迦勒說,“是我勾引他。”
麥錫也跟着解釋,“他們本來就認識,估計夜行者也沒想到唯一認識的獵魔人就是生命之血的擁有者。”
“所以這就回到最開始的問題了,”沃德轉身走進浴室,把差不多洗幹淨的伊茲拖出來,雙手摟着那濕漉漉的身體,但指甲卻變長成利刃,抵在夜行者的脖頸間,“獵魔人,你想要這個夜行者活的還是死的?”
“當然是活的!”迦勒氣極了,“沃德你這個變态離他遠一點”。
但下一瞬迦勒愣住了,因為他看到伊茲的左腿是完整的,沖出去的身影腳步一頓,但還是上前掰開沃德的手,把高階吸血鬼踢開,又把伊茲摟進懷裡上上下下檢查,特别是左腿曾經斷了兩百多年的地方。
“痊愈了?”迦勒眼睛發光的看向愛爾德長者。
愛爾德長者沒搭理他,隻是望向麥錫說道:“雖然我是出來幫你們的,但也别想當甩手掌櫃,獵魔人内部的事你還是得做主……電話和通訊不能斷聯,去哪裡還是要報備一聲,你這些天但凡看一下信箱……”
麥錫聽着來自吸血鬼的唠唠叨叨,頭有點大,一邊揉着眉心,對愛爾德長者說着是是是,一邊招手把迦勒和他的小情人帶回來。
迦勒拉着伊茲往麥錫身後走,但伊茲卻選擇甩開他的手,走到愛爾德長者身側單膝跪下,他再遲鈍也發現不對勁了,趕忙詢問自己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愛爾德長者摸着新生血裔的頭,他還是第一次把這種低級又發育不良的畸形夜行者轉化成自己的血裔呢,轉化前覺得惡心,但轉化後已經由自己重新賦血,就順眼多了。
“現在他是長者的血裔了,”被迦勒踢了一腳但還沒事鬼一樣的高階吸血鬼沃德說,“但還不是我的同胞,還需要等陛下那邊再賦另一半的血。”
說着,沃德把之前放在一旁的保險箱端在手上打開,裡面有兩個位置,第一個位置裡是一個玻璃空瓶,第二個位置也是空的,但伊茲卻恭敬地從愛爾德長者手裡接過了那珍貴的小盆栽,将它塞入第二個位置裡固定好防止磕碰,接着把第一個位置裡的空瓶拿出來,放在麥錫座位前的桌子上。
“殺死他是最簡單的,但你又不願意,我們就隻好加籌碼改變先前與陛下談好的條件了。”沃德補充說,“隻要陛下那邊同意為他賦另一半的血,他将成為長者和陛下的共同血裔,伽藍沙族群将會和陛下的族群在未來緩慢融合。”
“那,那要是陛下不同意呢,”迦勒有些為伊茲擔心。
“大概率會被視作叛徒趕出來?不過沒關系,因為是伽藍沙先選擇他做為紐帶的,陛下不同意也不會殺了他,我們會重新接納他。”沃德說,“但這保險箱裡的東西肯定是要不回來了。”
“這已經是最優解了,雖然進展有些太快,”麥錫說着把面前桌子上的空瓶遞給迦勒,“你的血。”
迦勒大腦短暫掉線,下意識地聽從麥錫的指令拿着瓶子灌血,等血瓶灌滿了,他劃破的手掌也痊愈了。
他把血瓶遞給伊茲,伊茲沉默着接過,将其放入保險箱,随着放入保險箱的還有一封愛爾德長者的親筆信,必須由陛下親手拆開。
伊茲馬上收拾好自己,拎着保險箱準備離開,迦勒看了看愛爾德長者與麥錫,長者選擇無視,但他得到麥錫一個肯定的眼神後,選擇追着伊茲出去,這間酒店房間内頓時就剩下兩個吸血鬼與一個老獵魔人。
“這個決策不會給你帶來太大麻煩吧?”麥錫對着愛爾德長者問道。
愛爾德長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能性,臉色頓時陰沉起來,為了能從迦勒手裡長期獲得生命之血,他付出了太多。